平头哥号破冰船驾驶台,坐在火控位上的咸鱼像个多年得不到发泄的深闺怨妇一样幽怨的看着石泉,“老板,你忽悠我...”

    “这话说的,我哪忽悠你了?”

    石泉压根儿就没回头,举着望远镜盯着越来越远的归宅1号捕鲸船说道,“水炮和舰炮我可是让你先选的,只不过赶巧赌对了没认出来我们,所以没用上而已。”

    “你是老板,你说的都对”

    咸鱼神色落寞的坐在火控位上,眼巴巴的瞅着夜视屏幕上几乎已经快离开射界的捕鲸船,心知这个时候开炮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别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了”石泉放下望远镜,“赶紧准备准备,听我信号带着阿萨克他们的人跳帮过去准备抓和尚!”

    “这也不错!”咸鱼顿时精神起来,连跑带颠儿的离开了驾驶台,同时扯着嗓子喊道,“没炮打,打和尚也行!”

    “你这都从哪找的员工?”

    张大副笑着问道,“一个个儿跟比大公鸡都好斗,现在连我姑娘都被他们影响了,这些天没事儿就在摆弄一把不知道哪弄来的小手枪。”

    “我要是弄个我姐夫那样的上船您不得急疯了?”石泉笑着问道。

    “这倒是”张大副咂咂嘴,“就志勇那性子,上了船还没你们养的那三只猫管用,这几个小家伙都把船上的老鼠逮绝户了。”

    “你俩干啥呢?跟这儿拉家常呢?”苗船长一点儿没给这一老一少留面子,“该干嘛干嘛去,咱们喷的又不是老鼠药,对面船上的人还没死绝呢。”

    “听船长的,听船长的。”

    张大副乐呵呵的控制着破冰船在捕鲸船周围兜着圈子,仅仅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破冰船身后拽着的那两根穿有浮球的钢丝绳已经彻底缠住了捕鲸船的推进器。

    石泉咧咧嘴,没敢继续捣乱,拉着艾琳娜也紧随着咸鱼的脚步跑出了驾驶台。

    见石泉俩人过来,躲在钢盾后面的大伊万掀开摩托车头盔面镜,得意的拍了拍正往下滴着粘稠油滴的水炮,“要不要试试?对面驾驶台的玻璃窗刚刚已经被我打碎了,灌进去不少油。”

    “你快做个人吧!”

    石泉和艾琳娜齐齐往后倒退了一大步,及时躲开了对方手套上沾染的油污。大伊万终究还是留手了,不然的话只要他把粘稠的重油浇进对方的发动机烟囱,那才是真的缺了祖宗八辈的德。

    这水炮的压力可比挖土党在陆地上用的威力大多了,轻轻松松打出去一百米跟玩一样,就刚刚兜圈子的功夫,他已经把捕鲸船上所有的窗户、舱门以及看得见的换气扇全都招呼了一遍,现在别说让对方还击,估计他们想呼吸口新鲜空气都是痴心妄想。

    等着对方彻底停车的功夫,趴在罗经甲板上的水手们操纵机枪将对方船上所有看起来像天线的东西挨个点了一遍。同时在船用吊机垂下来的钩子上,何天雷还挂上了一个铁皮桶。

    这铁皮桶里塞了一大团浸满了柴油的床单,防风打火机冒出火苗轻而易举的点燃了床。船用吊机瞬间启动,拎着熊熊燃烧的铁皮桶远远的伸出船外,在呼啸的西风中飘飘荡荡像团鬼火一样警告着捕鲸船上的人。

    仅靠这么点儿小火苗当然很难点燃对方的捕鲸船,但谁又能保证对方不会往他们的船上直接喷一些柴油?捕鲸船上的海员们没人敢冒这个险,所以都还没等铁皮桶里的火光熄灭,驾驶台破碎的窗户里便伸出了一张沾染了黑色污渍的白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