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边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盯着俩黑眼圈儿的思勤昏昏沉沉的将支在营地中央的大炮筒搬进了车里。而整晚都在守着望远镜瞅星星加尔金教授则在上车补觉之前被石泉拦下来,看都不带看的签了一份委托协议。

    抖了抖手里足有十几页纸厚的协议书,石泉朝身边的艾琳娜说道,“得亏了咱们没有坏心眼儿,不然把这老家伙卖到酒吧里跳钢管舞都不是什么难事。”

    “你敢不敢再恶心一点儿?”

    艾琳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一边搓着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一边跑进了驾驶室。

    等所有人收拾好行装,车队再次开拔,碾压着沙石沿着运河直奔此行的目的地卡拉干达。

    “还有300多公里我们就能赶到卡拉干达,只要沿着运河一直走就行。”大伊万在手台里说道,“根据卫星地图显示,这一路上会遇到很多居民点,虽然路不太好走,但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刚刚我的老师让我提醒大家,路上遇到牧民和警察的话,不管对方做什么都不要停下来,如果有人敢追上来,周围人不多的话可以开枪警告一下,但是最好别伤人,尤其别打伤他们放牧的牲口。”

    “为什么?那些牧民很危险?”咸鱼紧张的问道。

    “我的老师没说”思勤语气中透着无奈,“而且他已经睡着了。”

    “这个老东西!”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骂道,他们本来还想着带着加尔金好歹能有个向导一路上介绍下周围的情况,可却没想到这货是个昼伏夜出的。

    “前面找地方停车,思勤,把你们那个大炮筒放我车上来。”

    石泉招呼了一嗓子,“老人家就该作息规律一点儿,雷子,你去他们车上,把所有酒精饮料都搬走,给加尔金留下一包茉莉花茶就行。”

    “有好戏看了”何天雷咧着嘴应下了差事,刚刚开出去不到五公里的车队再次停下。打着呼噜的加尔金教授在睡梦中失去了对它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虽然没了加尔金的介绍,但这一路上的风景却是千变万化。沙石公路在这条宽度仅仅四五十米的运河两侧反复横跳,两侧长条形的耕地种满了各种农作物,但更远一点儿的地方却是一片荒漠草原的凄凉景象。

    偶尔大片的羊群或者马群辗转腾挪中带起大片的烟尘,那些牧民们或是骑马或是骑摩托,个别技术高超的甚至双脚踩着鞍座站在马背上举起望远镜打量着这支华丽花哨的车队。

    随着车队越往南走,耕地越来越少,牧民也越来越多,等到临近中午的时候,终于有十几个骑着马的牧民横在公路上挡住了车队的去路。

    “别停车,冲过去。”

    石泉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决定,七辆车同时按响了气动喇叭,刺耳的鸣笛声中,那些原本在路中央的马匹顿时蹦蹦哒哒的带着马背上的主人跑到了一边,可随后又在马主人的操纵下掉转身形随着车队开始狂奔。

    负责开车的石泉扫了眼身侧穿着传统哈萨克服饰的牧民,再看看对方别在腰上还拴着块红绸布的tt33手枪,顿时有种遇到了铁道游击队的错觉。

    “要不要开枪?”大伊万攥着手台问道,轻松的语气压根儿没把对方当回事儿。

    “别惹事,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石泉隔着挡风玻璃打量着对方手中不断挥舞的木头板子,只见上面还用俄语写着“马奶、羊奶、骆驼奶以及相对应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