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宁这半年已经比之前好很多,这样继续保持下去,她可能真的就是宓宁了。

    不再是林帘。

    可这突然的一弄,很有可能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很头疼。

    偏偏,他知道湛廉时并不想这么做。

    最不愿意让宓宁想起的是湛廉时,不是他。

    “她说什么。”

    不答反问,托尼一点都不意外。

    他叹气,“宓宁说她又忘记了,她问我是不是要多吃药,她很怕自己身体不好,她怕你担心。”

    “她给我打电话都让我不要跟你说。”

    “廉时,我真的……听见这些话,我心里有点难受。”

    “你知道吧,她这么做,是她潜意识的在让自己接受忘记,忘记以前的痛苦。”

    “有时候,忘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这是有多大的痛苦,才会努力让自己去忘记。”

    “去接受我们安排的让她忘记。”

    “我……我现在有些怀疑自己了,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做。”

    托尼安静了。

    他整个人似陷入了一种情绪里,难以自拔。

    湛廉时没有说话。

    从托尼说这些话时,到说这些话后,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手机里安静的吓人。

    突然,托尼‘啊’的一声,一巴掌拍在头上,“Oh,myG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