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中秋,郡主府人少,倒也不缺节日的气氛。

    往年裴纭衣顾不上妹妹,今年纭裳也在府中,他可以好好地陪妹妹一块儿过节。

    小满和夏至亲自动手做了月饼,给裴家兄妹装了一盒。见郡主回府,她俩又挑了不同馅儿的月饼送过来,还沏了一壶好茶,做了几碗桂花羹,送了几样鲜美飘香的果子。

    几个人有吃有喝,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蔷虽然心下欢喜,到底羞涩,她平时话就不多,只想在喜欢的人跟前待着。她说:“我近日学了野鸭图,画法简单省力,画成了却活泼有趣。不如,你们聊天我听着,待我画好了,给你们瞧瞧。”

    阮筱朦便叫人去书房取笔墨来,又想了想,她出门唤了夏至去拿钥匙把库房打开。她前些日子收集了一些上好的笔墨纸砚,自己留着也是浪费,不如让夏至陪着楚蔷去挑一挑,有喜欢的便给她带回去用。

    屋里只剩了江酌和楚蓦,俩人微笑斯文地坐着,压低了声音说话。

    楚蓦:“你胆子真够大的,皇上视无影阁为眼中钉,你倒好,大摇大摆地跑去看灯会。”

    江酌:“我要是不去,你妹妹就掉进河里了,不淹死也得大病一场。”

    楚蓦:“这个人情我欠着,以后你离蔷儿和郡主远点儿。尤其是郡主,你就不怕让她为难,给她惹麻烦?”

    江酌:“那你呢?凭你的聪明才智,绕来绕去还是让皇上金殿赐了婚,你又是何居心?”

    楚蓦:“亡命之徒,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江酌:“你明知道,以她的性子,若是对你无意,皇帝赐婚也没用。”

    阮筱朦一回屋,便听见异常的声响。他俩也不知是何时动的手,见她进来,正各自扯住个花瓶的两端不撒手。

    阮筱朦心惊肉跳:“你们住手!这花瓶很贵的!”

    二人果然飞快地同时撤了手,她上前一抱,花瓶弹出去,落在地上碎成几瓣。

    “……”阮筱朦嘴角抽了抽,胸口更是心肝儿痛。

    她狠狠地一抬眼,楚蓦连忙辩解:“这可是在你自己手上摔的。”

    江酌此时居然与他站成统一战线,跟着点头。

    “你俩还打吗?!”

    “不打了。”江酌拍一拍楚蓦,“算了吧,从小到大,你打架没赢过我,我下棋总输给你,屡试不爽。”

    楚蔷回来前,阮筱朦让人进来收拾了碎花瓶。她担心江酌和楚蓦一开口吵起来,破坏气氛,干脆拉着他俩分析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