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从浴室出来,冯听白已经走了。

    许怀星站在窗边眼眸微垂,她伸手拿过窗沿上的烟,熟练地点上,中指食指夹着烟,凑到嘴边咬上去深深地吸了一口,紧接着吐出烟圈儿。

    就在此时,门被打开,冯听白走进来本想拿走自己的手机,结果看到许怀星站在窗边吸烟,那熟练的样子像是老烟枪。

    他沉着脸掀开被子,拿走自己手机,想忍着不说什么,可还是没忍住。

    “许怀星,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冯听白声音发沉,像深海。

    他这话说得像笑话。

    许怀星乐了,盈盈火光在她指尖:“我抽烟需要跟你报备?”

    冯听白脸色更沉,他半句话没说直接摔门出去,许怀星笑出了声儿:“有毛病?”

    走出她卧室,冯听白觉得憋屈,这他妈是用完就扔,许怀星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院子里保姆们正在晒被子,那被子被晾在衣杆上,连成拍,保姆拿着木棍在上面砸,冯听白眼睫微动,当即转身再次推开许怀星卧室的门。

    许怀星一根烟刚抽完,正靠着窗琢磨事儿,结果就看到冯听白冷着脸进来,屋内气温骤降,他越过她直接把被子抱起往外走,许怀星一个没忍住开了口:“进习惯了?”

    冯听白看也不看她,径直往外走。

    “这是连我被子都不放过。”

    冯听白听到她说话,但是没理。

    这两人都变了,倒不至于变得面目全非,但也变得足够让彼此觉得新奇。

    许怀星眼尾上挑着靠着窗,整个人看起来倦怠得很,脑子又没忍住地想到昨晚的冯听白。

    他身材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肩没那么宽,力气也没那么大,肌肉线条好像也比以前要明显,就连那张许怀星日思夜想的脸也变了,变得更凛冽。

    之前冯听白是和煦春光,现在冯听白是寒冬冰渊。

    她想知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但她懒得问。

    问了能怎么样?能改变他们的关系?

    不能。

    下午家里人要去山里采蘑菇,许爷爷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便留了保姆在家,许怀星懒洋洋地靠着门框,张扬的脸上挂起一抹笑:“我在家陪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