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看着她的眼睛:“殿下是有心无力,还是有力无心?”

    “自然是有心无力,本宫还能骗你不成?”季听一脸真诚。

    申屠川垂下眼眸不说话了。

    季听做出一副亲切的模样:“这样吧,你先配合本宫演一出断绝关系的戏,待本宫同皇上缓和了关系,便去替你求情,至于现在,本宫会每日叫人来送过夜资费,免你应对污糟之人,你暂且安心在风月楼待着如何?”

    “不如何,”申屠川面无表情的拒绝,“殿下还是莫费心思了,我不会配合殿下的谣言。”

    季听噎了一下,面上的和气都快装不下去了:“那便换个法子,你我立下字据,只要你愿意帮本宫,那本宫便在三个月内想尽办法为你赎身,这样你不必辱没家门去长公主府做个侍夫,也能恢复自由身。”

    “能被殿下纳为侍夫,是光耀门楣的事。”申屠川滴水不漏。

    季听眯起眼眸:“你这是说反话呢?”

    “申屠不敢。”申屠川垂眸。

    季听静静的看了他许久,才意味深长道:“申屠川,本宫劝你还是听话的好,否则惹恼了本宫,你怕是在这风月楼也待不安生。”

    申屠川顿了一下,目光沉沉的看向她:“殿下在威胁我?”

    “自然不是,本宫只是怕你年轻不懂事,出了什么差错。”季听勾起唇角,眼底冰凉一片。

    申屠川表情平静:“多谢殿下提醒,既然如此,申屠便提早写下遗书,仔细记下对殿下的心意,待日后出了什么差错时,也好让天下皆知殿下的清白。”

    季听:“……”

    申屠川见她无言的瞪着自己,表情生动而有趣,不由得放缓了声音:“殿下,申屠所求,不过是长公主府方寸之地。”

    “可本宫就是不想给。”季听的声音里掺杂了一丝火气。这人什么毛病,前世她哄着求着都不肯去长公主府,如今不要他了,他反而死活都要跟着。

    申屠川看她真的生气了,不由得眼神一黯,就此沉默下来。

    桌上的蜡烛一直燃着,烛泪不断滚落,滴入托盏时已经凝固。正是夏初的时候,本就有些热了,厢房又门窗紧闭,显得更加沉闷。

    不知过了多久,季听才淡淡道:“你让本宫想想。”

    申屠川神情微动,眼底燃起一丝希望。

    “本宫得好好想想。”季听眉头紧皱的看他一眼,直接起身走了,等快到公主府时,才想起自己的牛乳没拿,不由得又是一阵气恼,还好扶云将狗借给她一只,她晚上抱着睡了才心情好点。

    翌日一早,她便消气了,抱着狗开始冷静思考这件事要如何是好。目前来看,申屠川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而他如今已经一无所有,若真豁得出去,除非她放弃借他这个人洗涤名声,否则就是想拿捏他都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