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膝盖肿起后,一连几日不间断的擦抹着馆长的药膏,几日下来倒也全无半分疼痛了,脸上的擦伤也已经痊愈了,而今晚一梦阁内便要与那韩郭一比高低,心里止不住的按捺不住,便趁着清晨时光,跑出校园。

    跑至河心路的五金店边,看到前方有棵大榕树,我兀自加快了速度,冲过了前面那个身穿着米黄运动衣的男子,兀自舒爽万分。突然身后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急切而快速,待我转头过去,心里不免惊讶。那人满脸通红,眼角往我身上瞄,与我并肩而行,我的身高比他略高,但他的眼神中却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

    见他追我有些急躁,我兀自慢了下来,他却也不再加快脚步了。我们2人都改成了慢跑,他气喘吁吁地说道:“我想你应该是练短跑的运动员。”这令我倍感不好意思,说道:“不,我是农大的学生,不是短跑运动员。”“不是吗?”他脸上似乎有些失落。我说道:“你是练短跑的吗?”他立刻笑道:“不,我不是,我是练散打的。”他挥着拳头。我说道:“我也是练散打的。”“是吗?看不出来啊,榕树就在前面,要不我们比比短跑吧,这里距离榕树约莫50米。”他提议道。“好吧,来吧。”我回答道。

    他兀自在地面上划了一条线,说道:“开始!”我们两人便脚下生风,飞驰电掣一般跑了起来,只跑到最后之时,我将他甩开了去,待到得榕树下的石墩边时,他仍咬着牙跑着,见我健步如飞,他有些怏怏不乐。

    “你跑得可真够快的,我怎么追都追不过呢。”他说道。因为跑的有些喘的缘故,我坐在了这大石墩上休息,这倒使眼前这个男人目光聚焦到了此物上了,我看他目光异样,正待要问他究竟想干啥时,却被他抢先一步说道:“你和我比比气力如何。”我饶有兴趣地问道:“却待怎么比?”他指着我坐着的石墩说道:“比举石墩如何。”我往屁股下的石墩一瞅,看着是如牛皮大鼓一般宽大,高约没过我的小腿高度,想来分量不轻,再看眼前的小伙,身高比我矮半头,膀大腰圆,却比我生的壮实许多,一双火眼晶晶亮,似乎昂藏斗志无穷,看那结实的手臂,想来是有些力气。

    我说道:“你先来,还是我先来?”他毫不犹豫地爽快道:“自然是我先来,这是我提出的。”只瞧得他搓了搓手,往这大石墩边一站,将裤子往上一提,抱住石墩,臂上血管凸出,颈部青筋爆出,双目圆睁,脸红的延伸到了脖子根处,一排雪花般的牙齿随着大张的嘴巴露出,整整齐齐列阵开来,只大叫一声,那石墩便微微移动,离开地面约有几厘米,继而在叫,石墩慢慢地居然被其搬起约莫膝盖一般高,可是只坚持约30秒未到,轰的一声那石墩便脱了手,掉落在了地上,此时他汗若雨下,涨红的脸慢慢退了少许颜色,倒现出一丝惨白色,气喘如牛。想来是使尽了平生之力了。

    “好个力气!”我赞叹道。他说道:“平常时分,这石墩乃是夏日乘凉时坐的,常见人拿此比试,绝无第二人可拿我这么高了。”他说这话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气力不凡。我听不过去了,说道:“让我试试吧。”说着将袖子挽高,站在石墩面前,这石墩滑溜的很,我兀自一抓住,便感觉力难使上。这石墩两头窄中间大,似圆柱形,我心想:“恐怕是我着力点不对吧。”此时我双手托在中间,不免双手着力面积不够。大喊一声:“啊!”那石墩立时离开了地面,悬空了,只是绝难再升高,因为我的手心有汗,本身我就是那种手心汗多的类型,每每举起,石墩便唰地一下掉落一丝,只让我空着急,所幸轰一声,放在了地上。那人一看我举不起来,脸上挂上了笑容,说道:“此间只有我能举起到膝盖处,你能扰动这大石,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看他的面皮,有些生气,似乎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于是撅嘴不快道:“我可不可以再试上一试。”他哈哈一笑,说道:“便是再试上几次也是一样,且试,且试。”我心想:“你娘的,看煞我举不起来吗?”这次我学乖了,兀自在榕树下抓了点干泥土,搓了搓手,将手心的汗水拭去,拍拍双手,一把抓起石墩中间稍靠下方的位置,双腿站立,绷紧肌肉,腰力,臂力齐用,使尽全身之力,那石墩慢慢地随着我的膝盖的抬高兀自升起,待到齐腰位置便不再举,缓缓下蹲将那石墩放回远处。只见那人耷拉着嘴角,眼神呆滞,显然是惊呆了,而河心路上的几个闲人看到我举起石墩后,也不免投来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

    “好大的力气,这个后生。”

    “神力啊。”

    “还没见人能举的这么高。”众人议论纷纷。

    那年轻人缓过神,叹道:“人外有人,请问你是什么人,怎么有这般能耐。”我适才刚举过石墩,也不免一口气缓不过来,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待这口气缓过来,说道:“我叫王威,三横王,威武的威。”那人惊喜道:“你就是那个新人王,新人赛的冠军!”我奇怪道:“你认识我?”他说道:“只是看过那篇新人赛的报道,连胜的新秀那一篇。”“哦,这样啊,你是什么人?”我问道。他笑道:“我叫丁云义,绰号猴子。”我们互相握手,互相算是认识了,起初我不甚知晓他的来历,直到他说起了诸葛军,我才恍然大悟。

    “他怎么样了?”我问道。丁云义说道:“想来痊愈是不可能了,诸葛军师兄教会我很多东西。”我一想这两师兄弟也够惨的,诸葛军碰到霍亚,而他也碰到霍亚,真是一场宿命之战啊。

    我关切道:“霍亚的实力不可小觑,那个重击场面你也看到了,你有对策吗?”丁云义说道:“自然是有的,霍亚虽强,却脚步不灵活,我师兄之所以吃亏,皆因过于急躁,虽然力量无法压制,利用脚步的移动,以自己之长攻击敌人之短,累积伤害。”我说道:“你怎能认为霍亚的脚力不如你?”他夸夸其谈道:“只迈开腿,我的脚步号称追星望月,速度自不必说,最重要是腿脚灵便,就使他会凌波微步,我也教能一抓一准。”我心里想到这人怎么如此张狂,比之诸葛军差的远了,不过他的爆发力还是可以的,力量也不错,只是这吹牛的毛病,却不敢恭维。

    他眼睛提溜一转道:“我有一个朋友很想见你一面,只是崇拜你。”他这么一说,我愣了一下,说道:“谁?”他说道:“易云鹏,此人你听过吗?”我说道:“有点印象,只是前些日听搏击周刊主编说过。”他介绍道:“此人名唤大鹏金翅,擅长凌空踢击,是洪海拳馆的散打高手。”我点头道:“为何他会崇拜我?”丁云义说道:“想来是因为你几次三番的接腿快摔,使得这个擅长凌空踢击的高手有所忌惮的缘故吧。”不觉微微一笑,接着道:“洪海拳馆在马群飞鸿拳馆边,你要去,我随你一块去,我也正要去向他讨教呢。”我问道:“易云鹏厉害吗?”丁云义这夸夸其谈的家伙居然对此人大加赞赏道:“比诸葛军丝毫不差,踢击迅猛,脚步灵活,是洪海拳馆难得一见的高手。”我心想当初板仓先生所说的四大高手不过汪少华,诸葛军,霍亚,曹荣三人而已,想来这人还达不到顶尖高手之列,至少板仓先生未曾提起,更何况他的拳馆就在飞鸿拳馆附近,板仓先生却没来由说出一句关于易云鹏的事,想来不是个厉害的角色。

    我脱口而出道:“但去不妨,你领我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