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尾羽高高翘起,那锦鸡也自然而然做出昂首阔步的姿态。

    原本的踏雪寒梅图,风格清幽冷峭,如避世孤高隐士。

    自从添了这只挺胸阔步的大锦鸡后,雪地还是一样的雪地,寒梅还是一样的寒梅,但不知为什么,画面看起来总有股奇妙的喜感。

    太子爷对着自己风格独具的大作陷入了沉思……

    池萦之也感觉哪里不太对,凑过来对着画看了半天,恍然大悟,指着雪地赞道,

    “殿下画得好极了,景致静物无不栩栩如生。只有一个问题,人蓑衣踏雪,雪中必会留下足迹;如今锦鸡踏雪,雪中却差了些鸡爪。臣以为,雪中还需加几只活泼的鸡爪印。啊,锦鸡踏雪肯定是为了找食,鸡嘴里再叼只扭来扭去的虫子就更活泼了。”

    “……”司云靖转过头来,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孤发现一件事。”

    他盯着偏离了自己风格的充满喜感的大锦鸡,伸手按了按青筋隐隐爆起的太阳穴,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待久了……脑子是会进水。”

    他抬笔在那画卷右上方龙飞凤舞添了三个草字,扔笔出了守心斋。

    木门被关上时发出砰的好大一声。

    池萦之纳闷地把画幅拿起来。

    早上画成的时候,司云靖已经提下了四字画名:《踏雪寒梅》。

    如今又添了三个字,画名变成了七个字,偏偏后加的三个字用了狂草体,她在窗前辨认了半天,连猜带蒙,终于认出了字来。

    太子爷把画名改成了:

    《踏雪寒梅辣子鸡》

    池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