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城就休整,随行的百余人都纳闷得很,不过还是三三两两地歇下了。

    树荫下闲坐无聊的令狐正使拉着云副使聊天。

    “云副使,你觉得今天能等到人吗。”

    “等着。”

    “等不到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原地休整等着吧。”

    “令狐侍郎,你今天忒聒噪。”

    “哈哈哈……云副使今天也很焦躁啊……”

    司云靖突然站起身来,遥望着官道远处,“有快马过来。”

    逐渐热起来的夏季日头下,砂石铺平的官道热气蒸腾,仿佛平底升起了一股股的烟尘。

    不,那不是蒸腾的热气,分明就是卷起的烟尘。

    马蹄声如奔雷,枣红色的骤雨卷风从官道出城方向疾驰而来,马上那人扎了个高马尾,穿了一身利落的窄袖单袍。

    等看清了路边树荫下站着等候的高大人影的时候,骤雨卷风已经奔过了十几丈。

    “吁——”

    缰绳收拢,骤雨卷风长嘶着慢下了步子,马上之人回过身来,亮晶晶的眸子隔着十来丈距离往身后张望。

    “来了。”令狐羽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总算可以动身喽——”

    树荫下的司云靖根本没听见令狐羽说话,直接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清脆的马蹄步伐声中,官道上并肩缓行的两人拢着缰绳,眼角余光互相瞄着。

    瞄了半天,司云靖先开口说,“来的这般慢。时间都花在换衣裳了?”

    池萦之不说话。

    她的药都停了仨月了。

    身上穿的是男服,一开口就是软糯的少女音色。

    她从袖口里摸出一张纸,展开给对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