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笑完了那小兵之后,有人重新回味着殷无咎刚讲的“偷吃人参果”的故事,不由道:“这故事我以前从未听过,莫若是你师父自己纂的?”

    “师父也是从书上看来的。”殷无咎记得儿时问时,师父便是这么答的。

    那人便道:“先前听你所述,这故事还有前言后语,你便从头讲一讲呗。”

    “是啊,就给我们讲讲吧,我们都得趣的很!”立马有好些人跟着附和道。

    殷无咎见他们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忆起少时初听这故事时候的抓心挠肝,此后总抓着时间便让师父给自己讲,心中一时满满的追忆。

    “嘿,想什么呢?小子!”一人扬声问道,“莫非是不会讲啊?”

    殷无咎整理了下思绪,道:“那我便给你们讲讲这《西游记》吧。”

    他说起来的时候,屋内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就连白先生,都忍不住的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而殷无咎,脑子里回荡的却全是师父同自己讲这故事时的情形,不知不觉,再一次的晃了神,只是口中还在习惯性的讲述着。

    那群伤兵因为故事情节的起伏转折而一时提心吊胆,一时义愤填膺,一时惊呼连连……早已忽略了身体的痛楚。

    温诀见殷无咎与这些人打成一片,面上微微露了几分笑意,方才转身走了。

    这些战俘,在不就的将来,会成为他手底下的兵;而在更远的未来,则会效忠于殷无咎。

    这是他为这个少年铺的路。

    屠蒙战自那一日突袭失败,折损近两万兵马之后,便安分了下来。

    不过很显然,这种安分是暂时性的,他今次北上征伐率领三十万大军,这一路虽有折损,却还剩下十八万余人马,此时这些人全数驻扎在浔江对岸的玉城。

    便犹如一头蛰伏的猛兽,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将他们咬上一口。

    “那边可有何消息传来?”

    “将军,我们派出去的探子迟迟未归,也没有任何回应,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张参将神色里带着几分凝重。

    温诀闻言,眼神微微动了动,但是却并没有再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道:“他们如今在玉城伺机而动,敌暗我明,且敌众我寡,我们始终处于被动,事到如今,我军唯有反守为攻方有胜算,屈将军以为如何?”

    屈啸天沉吟半晌,道:“如今天气渐寒,这么拖下去,若是到了隆冬时节,江面冰封,敌军渡江便是如履平地,届时两军对阵,我军危矣,可是若我们渡江攻城,必会损失惨重啊,况且敌军人多势众,想打赢这场仗,难矣!”

    温诀说:“这个您不必担心,我自有过江的办法,他们能偷渡过来,我们未尝不可如此。”

    屈啸天虽然上了年纪,但一双眼睛却仍凌厉清明如许:“不知将军有何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