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大师笑意依然温和,他说“你找了他七年,贫僧只找了他三天,之后看他受尽两年的颠沛流离之苦,才将他送来大隐寺。

    这些年他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他是声名远扬的武安侯,不知道他叫什么,甚至不知道他已娶妻,更不知道他还有一对精灵古怪,聪明灵动的孩子。”

    听着一尘大师所说的话,陈梦恬的怒火再也压不下去。

    她微红地双眸中溢满了杀意,死死地盯着一尘大师,颤抖地问道“你为何要如此,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年的颠沛流离之苦,陈梦恬甚至不敢去深想。

    在他来到锦州的时候,就被地痞流-氓欺负,那么之前呢,之前他的生活是怎么过的,又被谁都欺负过。

    一尘大师对上陈梦恬微红的双眸,见她眉心处一点点红莲印记忽隐忽现,他不由轻轻地蹩眉。

    他终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夫人,八年前贫僧曾与玄觉见过一面,也曾叮嘱过他减少杀戮,杀孼过重,终究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那又如何,这并不是你将他隐瞒多年的理由!”陈梦恬眉宇间的红莲印记,已经十分清晰,她的双眸也只泛红。

    此时的陈梦恬,已经顾不得孩子在一旁,满身释放着肆意的杀戮之气。

    一旁的拾一与暗卫见到这样的夫人,不禁回想七年的情景,突厥的那场杀戮。

    那时的夫人,也是如同眼前煞神一般的夫人。

    即使看到陈梦恬双眼瞳孔开始泛红,一尘大师面容依旧平静。

    不过大雄宝殿的其他人,包括大隐寺的和尚,不知道何时都不见了。

    偌大的殿堂内,只有一尘大师,与陈梦恬一行人。

    在这紧张的对峙中,一尘大师再次开口“八年前玄觉曾问贫僧,人可有轮回,可有前生今世,前世种种已发生的之事,今生可会有变数。”

    一尘大师的这番话,让陈梦恬回忆起多年前,她对姜泽北的坦白,想必就是那时候的事情。

    陈梦恬并没有出声,还在等着一尘大师给她一个理由,否则她不介意在这大雄宝殿进行一场杀戮,杀的还是佛家子弟。

    一尘大师双手合一,察觉到陈梦恬满身的杀气,他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夫人有些事终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那一年的玄觉因你而收起满身煞气,将他的杀戮埋葬。

    可夫人却屠杀突厥百万亡魂,世间万物,生生相克,有因必有果,你与他,是因你而有他生,故无他而你灭,所为此生故彼生,此灭故彼灭。

    玄觉如今遭遇的一切,皆因夫人你的杀戮而为,所谓因果正是如此,阿弥陀佛。”

    “哼!鬼话连篇!”陈梦恬不信他这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