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上的符文是黑色的。

    顾燕飞将符纸凑近鼻端,嗅了嗅,挑了下眉。

    这符文应该是由朱砂混杂着鲜血以及玄苍石粉画就的。

    是这个小世界里凡人绘就的符,和顾燕飞在曜灵界所学的差别很大。

    可是,万变不离其宗。

    只要是符,就必然有其规律可寻……

    “喵呜!”猫又凑过了过来,委屈巴巴地叫着。

    它大晚上千辛万苦地横穿半个京城,居然被区区一块鸡肉干给打发了,实在是太敷衍猫了。

    于是,顾燕飞又往袖中掏了掏,摸出了一个铃铛球,随手丢了出去。

    晴光“喵”地窜出,愉快地追着铃铛球去了。

    顾云真终于回过来神来,接着道:“曾经祖父与祖母也有过一段神仙眷侣的日子,可惜也就短短不到两年光阴而已。”

    顾云真注意到祖父的牌位上沾了点烛油。

    她摸出一方帕子,动作轻柔地拭了拭牌位,牌位不小心撞到香案,发出“咯噔”的声响。

    顾云真小心翼翼地把祖父的牌位扶好,幽幽道:“祖父过世时,我才两周岁而已,对祖父的印象不深。很多关于祖父的事都是祖庶母和娘告诉我的。”

    顾云真口中的“祖庶母”指的是三老爷的生母孙老姨娘。

    顾燕飞默默地将那支蜡烛往旁边移动了一些。

    顾云真看了看身边的顾燕飞,想着二妹妹刚回侯府,对府里的事知道得怕是不多,尤其大堂哥是男子,心思没那么细腻,怕也不会跟二妹妹说得太仔细。

    顾云真理了理思绪,娓娓道来:“我们定远侯府到这一代也才第四代而已,曾祖父四十才得祖父这一独子,自是精心教养。”

    别看顾氏宗祠里放了那么多祖宗牌位,其实顾家在前朝不过普通的农户,是曾祖父顾尧随太祖皇帝起义,立下了汗马功劳,才有了后来的定远侯府。

    再往上的那些牌位都是默默无名之辈,连名字都上不了台面,甚至连不少旁系的亲属的牌位也一并供在了这宗祠之中。

    “祖父也没辜负曾祖父的期待,为朝廷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对于祖父的亲事,曾祖父更是十分上心,千挑万选才定了豫州颍川的戚氏女……也就是祖母。当年,曾祖父还请了太祖皇帝下旨赐婚,这婚事也算风风光光,为人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