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规矩,也是一种公平。

    曾姑娘如愿以偿,就与赵姑娘一起又款款地原路返回,朝庾朝云她们走去。

    周围静悄悄的,只听得窗外的鲤鱼时不时地从水下跃起。

    路芩随手往窗外抛了一把鱼食,小声地附耳问坐在身边的顾燕飞:“燕飞,你会不会弹琴?”

    弹琴啊。顾燕飞嘴里含着一颗酸酸甜甜的蜜饯,一手托着香腮,心思一不小心就飘走了,飘到了曜灵界。

    她的耳边若有似无地响起了一段熟悉的琴声,清新舒缓,如山谷清风般空灵缥缈,似清晨的露珠般晶莹剔透,又像涓涓的清泉缓缓地流淌,悠悠地萦绕在耳畔,似近还远。

    她家师尊擅琴,不,应该说,师尊他无所不能,就没有师尊不擅长的东西。

    她投到师尊门下两百年,也常常有一种她只窥得冰山一角的感慨。

    顾燕飞的心湖随着那遥远的乐声荡起了层层的涟漪,碧波漫卷,心口微微泛起一股酸涩感。

    她想师尊了。

    算算日子,师尊也该闭关出来了吧。

    顾燕飞也就一瞬间的恍神而已,可韦娇娘见她没答,还以为她不会,赶紧对路芩拼命使眼色,让她别问了。

    路芩伤脑筋了,揉着太阳穴嘀咕道:“娇娘,你也知道我的琴……”

    她的琴是当年娘逼着她学的,后来祖母心疼她的手被琴弦磨出了血泡,就说,他路家的女孩子自当效仿凤阳大长公主,只需会骑射刀剑就行了,至于琴棋书画什么的,不想学就别学了。

    不过,幸好啊……

    “娇娘,你会啊!”路芩笑眯了眼,嬉皮笑脸地看着韦娇娘,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眼里写着:“一切都靠你了”。

    “……”韦娇娘抿着樱唇,干咳了两声。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对这次的胜负没那么有底气。

    她一向自信,从未觉得自己不如旁人。只不过,这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在琴棋书画上,她还是知道自己有几分斤两的。

    韦娇娘又给自己斟了杯酒,一边思索着对敌之道,一边喝着酒,喃喃道:“既然不能力敌,那就智取!”

    “得在出题上动脑筋。”

    “所以……”路芩轻轻击掌,“出题就该取我们之所长,对方之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