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发髻上插着银簪,手指上又戴着银戒子,一侧袖口还露出了干净整洁的帕子,这做派不似那些小户人家的老太太,倒更像是大户人家的下人。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路芩凑过去,瞟了老妇的伤口一眼,断言道:“伤得挺重的……”

    这分明是要她的命啊!

    现在天冷,又在下雪,要是她们放任不管,可想而知,这老妇若在此处躺一晚上,保管死透了。

    “先把她带去庄子上再说。”顾燕飞一边起身,一边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

    “那让她和我一骑。”韦娇娘迫不及待地毛遂自荐,自信地拍着胸口道,“我的骑术好,多带一个人也没问题。”

    接收到了韦娇娘的眼神,顾燕飞莞尔一笑,吩咐卷碧把人抬上了马。

    卷碧办事一向利索,一个人就轻轻松松地把那老妇从地上横抱上了韦娇娘的马。

    众人很快又重新上马,迎着寒风与大雪继续上路。

    一路上,紧赶慢赶,她们总算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抵达了目的地。

    “就是那里了!”

    顾燕飞远远地指着前方的庄子道,藏在兜帽里的小脸满是怀念之色。

    上辈子,她就来过这个位于京郊的庄子。

    她本来是想着等分家后,可以带着大哥住到这里来,为此,还亲自过来布置了一番。

    当时大哥因为腿伤不便行走,她就把这庄子里的门槛全都除去了,还在有石阶的地方都加了斜坡,方便轮椅通行。

    她给大哥与自己都布置了书房与手作坊,大哥的手很巧,连轮椅都会做。

    她还让人把温泉水引过来,弄了一个温泉池;又在庄子后的田地边挖了一个池塘,打算种莲,既可以赏莲,还可以吃莲子,挖莲藕……

    这个庄子很大,也很开阔,有田地,有河,也有山,足以自给自足。

    时隔两百年,当她置身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时,记忆就急速地涌了上来。

    她计划得很好,可结果……

    天不遂人愿。

    姑娘们在庄子前勒了马,马匹们喷着白气嘶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