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顾燕飞收回了目光,半垂下眸子,叮咛了一句:“那道护身符,您记得好好留着。”

    “……”凤阳下意识地以指腹摩挲着藏在袖袋中的护身符。

    这是在鹣鲽宴那日,顾燕飞给她的。

    韦娇娘来回看着凤阳与顾燕飞,觉得她俩说的这番话实在是太玄,她真的是有听没听懂啊。

    凤阳正想叫小二再给他们来一壶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妇人不耐的嚷嚷声:“走走走!我们不想听什么小曲。”

    “打扰您了。”背对着凤阳她们的小姑娘连连躬身赔不是,怯怯懦懦,瘦弱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似的。

    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相貌清秀的小姑娘,身上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襦裙,手里抱着一个陈旧的二胡。

    凤阳临时改口道:“小二,把这个小丫头叫来给我唱个小曲吧。”

    小二自是唯唯应诺,很快就把那个抱着二胡的小姑娘叫了过来。

    凤阳就让那小姑娘给她们唱几曲欢快的小曲。

    不一会儿,一阵悠扬的二胡声夹杂着少女如黄鹂般的歌声响起,一曲《锁南枝》唱得宛转动听,引来了一些路人驻足,也有人干脆进了茶铺喝口茶,顺便听个小曲。

    凤阳看着唱曲的歌女,眼中露出了一点怀念之色,似在看着她,又似透过她再看着从前的故人。

    这种感伤的情绪也只持续了半曲的功夫,很快就散去了。

    等那小姑娘连续唱了四五曲小曲,先前那个公主府的暗卫就策马回来了。

    凤阳丢了块碎银子给那小姑娘,小姑娘就感恩戴德地告退了。

    她的小曲确实唱得不错,凤阳刚打发了她,另一桌的客人又把她叫了过去。

    那年轻的暗卫下了马后,快步走到了凤阳身边。

    凤阳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说话,毕竟他这么大个人像根柱子似的站在这里实在是太打眼了。

    暗卫略显拘束地在凤阳的对面坐了下来,身姿挺得笔直笔直,声音中也是掩不住的拘谨,第一句就是:

    “许彦已经被押入刑部天牢,将由三司会审。”

    “哇!”韦娇娘惊叹地小嘴微张,目光灼灼地看着凤阳,“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凤阳莞尔一笑,叹道:“你祖父不是一个没有主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