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夫人后面的话杜鹃就没听到了。

    她急匆匆地冲出了屋,目标明确地往内仪门方向跑去,这一路,跑得是气喘吁吁。

    可她还是晚了一步,内外仪门一带空荡荡的。

    一个门房婆子大概猜出了杜鹃是来追吉安侯夫人的,讷讷道:“杜鹃姑娘,侯府的马车刚出去不久……”

    韦菀已经携一双子女先一步走了。

    吉安侯府离卫国公府也不算远,大概也就一炷香功夫的车程。

    回到侯府时,韦菀的火气还没消,丰润的嘴唇依然抿得紧紧的。

    她一下马车,就看到了马车外,站着一个身穿天青色直裰的男子。

    二十八九的男子身材高大挺拔,五官俊朗,阳光下,眉眼显得比平时更温和,仪表堂堂。

    “阿彦,你怎么在这里?”韦菀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吉安侯许彦。

    不等许彦说话,双胞胎已经从马车依次下来了,男童许珞扑进了父亲的怀抱里,亲热地喊着:“爹爹。”

    小小的女童许瑶站在三步外,抿唇一笑,笑靥浅浅,矜持乖巧地对着父亲福了福:“父亲。”

    许彦一视同仁地摸了摸儿子的发顶,又摸了摸女儿的发顶,含笑道:“菀儿,我明天开始休沐,我们俩还有两个孩子一起去庄子上住两天吧。”

    “你不是要三天后才休沐吗?”韦菀惊喜地睁大了眼,瞳孔熠熠生辉,“我还没收拾好行装呢,总不能就这么两手空空地说走就走吧。”

    她前些天就和夫婿说好了,等他得空,他们就带一双儿女去京郊的庄子小住,顺便去庄子附近的无量观给儿子求道平安符。

    无量观在京中素有盛名,虽然前些日子因为上清的事稍微受了影响,但京中百姓知道上清姓庾后,就很快把账算到了庾家头上,不过半月,无量观的香火就恢复如初。

    “我这不是想给你和孩子们一个惊喜吗?”许彦含笑道,“放心吧。该准备的东西我都让……王嬷嬷收拾好了。”

    许珞一听乐了,笑嘻嘻地拉着许彦的大手,急切地催促道:“爹爹,我们赶紧出发吧。”

    这段日子,许珞被这不知是邪祟还是“怪病”的瘢痕折磨得不轻,不是发脾气,就是闷闷不乐,今日难得露出笑容,看得韦菀心中一喜,觉得早该带孩子们出去散散心。

    于是,韦菀与双胞胎又返回了马车,许彦最后才上车。

    侯府的这辆马车相当宽敞,坐他们一家四口绰绰有余,许彦抱着许珞坐在车厢左侧,韦菀与女儿许瑶坐在另一侧。

    马车很快又再次驶出了侯府,这一次,往背离卫国公府的另一个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