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外的远安街上,还聚集着一些经过的路人,这些路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好奇地对着侯府的方向指指点点。

    那些看好戏的目光让王氏如芒在背,觉得他们侯府被人看了笑话。

    “侯爷!”王氏看到了侯府的马车,也看到了从马车里匆匆地走下来的顾简,眼睛一亮,仿佛见了救星似的。

    王氏急急地往顾简方向快步走去,一手捏着帕子,一手愤愤地指着那几个禁军告状道:“侯爷,你看他们,竟然敢把我们侯府的牌匾和大门都拆了!”

    一盏茶前,下人们胆战心惊地来报说,禁军来了,要强拆侯府的匾额,王氏就带着顾潇匆匆赶来了,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可这些禁军根本不理会他们的阻拦,简直就跟强盗似的,把侯府弄得一塌糊涂。

    王氏越说越气,愤愤道:“侯爷,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的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慢了一拍的王氏此时才发现顾简看着有些不对劲,他瞧着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

    想着顾简是进宫去接顾太夫人的,王氏翘首往他身后的马车望去,问了一句:“侯爷,母亲呢?”

    这两个字对此刻的顾简而言,就是刀子。

    若非母亲一时意气对着顾渊撒气,何至于此!

    顾简黑了脸,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剜掉了一大块,痛不欲生。

    这空荡荡的侯府大门更是一种无声的讽刺。

    顾简心头似有一头激怒的犀牛在横冲直撞着,那种愤怒癫狂的情绪几乎就要从体内爆发。

    顾简迁怒地一把将王氏推开,推得王氏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幸好顾潇及时将她搀住。

    而顾简视而不见,头也不回地往空荡荡的大门方向冲去,略带几分伛偻的背影显得落魄狼狈。

    “侯爷!”

    “父亲!”

    王氏与顾潇几乎对着顾简同时喊道。

    母子俩一头雾水,至今忍不知道怎么回事。

    后方,族长在小厮的搀扶下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了,哀声叹气,愁云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