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岸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沈延条件反射似的回头,脸上早已恢复乖巧模样。

    “没什么。”他上前牵住先生,不动神色推着他远离身后议论纷纷的宫女太监:“先生,我们快走吧。”

    “先生,你方才与国师在讲什么呢?”

    “这个……”

    江闻岸仍然百思不得其解,沈延的母亲应当比“江闻岸”要大几岁,和亲的时候“江闻岸”也才十二三岁,没曾想竟还有这层关系。

    若是按着霍擎说的,“江闻岸”帮梦中情人养崽,还真是个苦情男配的人设。

    但,事实绝对不是如此。

    他也想不通。

    “就是为着那日的事情与他道谢。”

    见先生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沈延暗暗松了口气。

    “江闻岸”宫外的住所在燕京郊外,离皇宫越远,江闻岸能感觉到沈延就越兴奋,他看着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教沈延骑射的先生是朱如的相好梁子慈介绍的,江闻岸从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在原文里梁子卿的名字也曾出现过,江闻岸知道他非一般人,再加之他将沈延教导得那般好,如今出宫了自然是不能不去拜访的。

    江闻岸最近发现自己身上发生了神奇的变化,原本原文里的很多细节他都想不起来,近日却发现每接触一个人就会奇异地想起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不过只限于原文写出来的,许多隐藏在背后的故事还是无从得知。

    比如现在见了梁子卿,他只知道这人最后会成为禁卫军统领,但具体过程如何,他都不知道。

    江闻岸与他聊了一会儿天,发现这人拥有一腔抱负,但苦于报国无门,于是江闻岸当即写了一封引介信与他。

    虽然“江闻岸”的身份并不是万能的,但好歹是一个媒介,至于后来如何,还看梁子卿自己的造化。

    不久便到了沈延的生辰,江闻岸本想好好为他庆祝一番,但沈延只说要先生带他到外边走走,别的什么也不要。

    二人出宫不久,不宜太过高调,江闻岸准备带着他泛舟江上,去看看山水。

    江闻岸虽然爱读书,但也不是个书呆子,从前就曾与同学好友一起划船到外边玩,对这些都还算熟练。

    江中春风拂面,沈延满眼里只有他的先生。

    他被江闻岸逼着穿上了红色的衣袍,腰间系着祥云缭绕腰带,上头有一只小狼盘踞着,是江闻岸画出图纸让人照着绣上去的。

    江闻岸看着如今已经一表人材的小家伙,满心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