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紧紧地攥着加急文书,恨得眼睛都要冒出火来,张浚啊张浚,你太让朕失望了!

    不过久经考验地赵构迅速恢复了看不出来什么表情的表情,取过纸笔就“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秦枢密,朕的亲笔诏书八百里加急送到郦琼手上。”

    ……

    郦琼率领大军一路向北到了颍州三塔,此地离淮河只有三十里,渡过淮河就是刘豫的地盘了。

    吕祉艰难地挣扎翻身下了马,站在一棵特别大的枣树下,远远地看着北方。

    “郦琼,你杀了我吧。”吕祉已抱了必死之心,他叹道:“刘豫是乱臣贼子,我怎么能去见他!”

    “少他娘的废话,快给老子上马。”

    “哈哈……,”吕祉凄厉地大笑道:“人大不了一死,要死就让在这里吧!你们过了淮河不是一样要杀我吗,何必多费这些事。”

    吕祉的话引起了身边军士的一阵骚动,有些人望着北方也叹起气来。

    “你!”

    就在郦琼刚要发飙的时候,就听见亲兵来报,赵构的信使有诏书送到。

    ……

    “郦将军,陛下的诏书是怎么说的?”

    “是赦书,你们自己看吧。”

    “朕躬抚将士,今逾十年,汝等力殄仇雠,殆将百战,比令入卫于王室,盖念久戍于边陲。当思召汝还归,方如亲信,岂可辄怀反侧,遂欲奔亡!傥朕之处分,或未尽于事宜,汝之诚心,或未达于上听,或以营垒方就而不乐于迁徙,或以形便既得而愿奋于征战,其悉以闻,当从所便。一应庐州屯驻行营左护军出城副都统制以下将佐军兵,诏书到日,以前犯罪,不以大小,一切不问,并与赦。”

    王师晟轻声地念了起来,“郦将军,这?”

    众人都盯着郦琼,赵构的赦书说得太诱人了。

    “哼哼,”看众人这副表情,郦琼冷笑了几声,质问道:“你们都忘了苗傅和刘正彦怎么死的吗。”

    郦琼的话有如一阵惊雷,把众人的幻想给击碎了。

    是啊,从古至今造反叛乱的人哪有什么活路?

    当年苗傅都取了丹书铁券,不照样秋后算账人头落地,皇帝的鬼话也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