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办?

    帮助母亲逃离,还是一个人独自逃离?

    爸爸会放过他吗?会放过母亲吗?

    所有的问题萦绕在他容量并不多的脑子里,几乎要爆炸了。

    而此时在后楼里的张如玉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有人来解救她,哪怕有个人来看望她,陪她说两句话,宽慰一下她的心,可是,她什么都么有等来。

    进进出出的除了佣人,哪里还有别人的影子,就连佣人都接到了命令,不回答她的任何问题,不理她的。

    一整天,她没有刷牙,没有洗脸,洗手间里断水了,只有正午的时候佣人送来了一顿饭,只有一个馒头,和一小盘清炒黄瓜,黄瓜还是半生不熟的,她吃过了,就没有了晚饭,这会胃里还在因为中午的炒黄瓜难受着。

    屋子里没有床,没有被褥,没有沙发,没有衣服,没有一切东西,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夜色渐暗时,她去开灯,却发现断电了,此刻夜深,她只能在漆黑的房间里忍着饥饿忍着口渴,坐在生硬冰冷的地板砖上。

    躺下去,硌的身体不舒服。坐起来,硌的屁股疼。多站一会,腿又累。

    整个房间没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这里是比监狱还苛刻的地方,除了能遮风挡雨,再也一无是处。

    她的双眼皮开始打架了,哭的没有了眼泪,喊的嗓子嘶哑,骂的自己都头疼,不管她如何折腾,都没有人进来跟她说一句话。

    这是一种与世界隔绝,被世界遗弃的感觉,随着夜深,随着房间的黑暗,像鬼魅般在吞噬着她。

    张如玉开始怀念沈敬岩,怀念他大气又豪爽地带着她离开的样子,怀念他将她安顿在罗依依的别墅,那让她不要制造垃圾自己收拾房间的命令此刻像柔软的春风般扫过她的心田。

    她不该回来的,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沈雄冰抱着一丝丝的幻想。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她还出得去吗?

    她被无边的黑暗席卷了,此刻迫切的想要逃离这牢笼,哪怕如冯思萍那样离婚,净身出户,只要能永远的离开沈雄冰,她现在愿意做任何事情。

    沈家大宅,两栋楼的距离不近不远,母子两人心连心,都睡不着,都在痛苦,而远在罗依依别墅里的人,此刻都沉浸在欢乐里。

    沈敬岩和罗一默双双坐在沙发上,两人说着悄悄话,罗依依在床上翻了个身,下意识瞅了一眼两人,“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罗一默嬉笑着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床上,钻进妈咪的怀里,“妈咪,大朋友在说要给小妹妹起什么名字。”

    罗依依又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意,“如果是个小弟弟怎么办呀?”

    “那就叫罗二默。我是哥哥,我是一,他是弟弟,就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