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坐在地上哭喊的女人,“你是不是也看见了?”

    女人又开始抹眼泪,“对,我看见了,看的清清楚楚。”

    记者又问,“是沈总亲自打人吗?”

    老头只哭,不说话,中年男人赶紧接话,“不是,是沈总指使他的这个助理打的。”

    记者又问女人,“是这样吗?”

    “是的,是的。”女人煞有其事,狂点头。

    沈敬岩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一直都在冷眼旁观,汤伟这时才挪动身体,一只脚踩在茶几上就蹦了下去。

    女人蹭的一下站起来,战战兢兢,“你干嘛,你打人我是要报警的。”

    汤伟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走到门口,拦着不让外面的人进来,他知道,一定还会又搅乱局面的人出现的。

    此刻的包厢里只有五个人,沈敬岩,三个讨钱债和讨命债的,以及一名记者。

    包厢很大,足够沈敬岩之外的四个人尽情表演,哪怕自杀都只会顺着记者身上的微型摄像机传输到外面去。

    没有人来阻止这荒唐的事情,只有外面的人听见里面的热闹,还要进来的,当然,都被汤伟这尊门神挡隔绝在了门外。

    沈敬岩一直在冷眼旁观,记者搅浑水似的,采访了失去儿子的老父亲,又采访了失去丈夫的可怜女人,接着采访那因为一把火等着破产清算的公司老板。

    都沉痛的叙述了一番,一家家因为业务,因为人命,几乎都活不下去了,全世界诞生了三个最可怜的家庭,都在这个包厢里了。

    包厢外又有几个人在哭爹喊娘叫唤儿子,要沈敬岩赔钱的,赔命的,很是热闹。

    汤伟像一座没有温度的冰山杵在那里,只有一句话,“沈总吩咐,现在还不能进去。”

    任凭别人怒骂甚至动手,汤伟都一动不动,他不会还手,不会反击,不会将自己的把柄递到别人手上。

    他的把柄,就是沈敬岩的把柄,他不会那么不小心。

    记者的目标终于对准了沈敬岩,咄咄逼人,“沈总,你有何感想?”

    沈敬岩像在看舞台剧一般淡定,“每一个案子都在调查中。”

    “可是,这些人都是因为您的关系,家破人亡,您作为一个集团的掌舵者,不该撑起局面吗?”记者口气温和,不敢惹怒沈敬岩,却也咄咄逼人。

    钱,他是为了钱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