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车子驶到主楼门前,早已得到消息的蔡管家在门前迎接,亲自为沈敬岩打开车门,一如既往的温和慈爱,“大少,您来了。”

    从群留在车内,只回头看了蔡管家一眼。

    沈敬岩下车,“蔡叔,听说昨晚家里发声了一些事情,我过来看看。”

    蔡管家脸色讪讪的,又招呼从群,“从小姐,请到小客厅用些茶点吧。”

    从群不给面子,“多谢蔡管家好意,来之前依依姐千叮咛万嘱咐,沈家大宅不比别处,我小家子气没有见过世面,别闹笑话的好,我就留在车上等沈总。”

    蔡管家不好再多劝,明摆着从群不会下车的,他便又招呼沈敬岩,“大少,老爷子已经在等您了。”

    沈敬岩故作轻松地整了整并不凌乱的衣襟,“正好我也要找他,昨晚我母亲那里出了些事情,被打的很严重,我已经吩咐人叫了私人医生过去。”

    蔡管家表情关切又无奈,“夫人现在怎么样?”

    “沈夏陪着。”沈敬岩的声音淡淡的,脚下的步子却铿锵有力。

    沈雄冰早就恭候在书房,冷嘲热讽,“你最近回家倒是勤快,以前打电话都请不动人的。”

    沈敬岩轻轻勾唇,语气浅浅,“没办法,我不知道去哪里,只要出门,就有一票记者跟着,想来想去,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沈家大只爱有爸爸坐阵,有那么多新旧保镖护航,我是最放心的。”

    他漫不经心的在沙发上坐下,看着沈雄冰面前的紫砂壶,闲聊的语气说:“这是周大师的作品吧,周大师现在可是工艺美术学会的会长,才学一流,人品一流。”

    沈雄冰冷声,“你是来跟我探讨紫砂壶的?”

    “不。”沈敬岩嘴角勾起优美的弧度,“我是来躲清净的,我准备从今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公司呢?”

    沈敬岩的语气像是在处理一个烂苹果,“改组吧,乱套吧,都可以,与我何干?就算是资不抵债被清算,我又有几个股份?”

    沈雄冰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你要是真的想要退下来,我立刻就可以换新人上去。”

    沈敬岩耸了耸肩膀,“您随意,我都无所谓。”

    沈雄冰现在越来越琢磨不透他,昨晚一整晚都在想他这个儿子到底有什么底牌,他始终都没有想明白,“那好,我明天就换人。”

    沈敬岩看着空空的茶几,“爸爸,连水都不让喝了吗?算了……”他站起身,“这里也是我的家,我自己去倒水。”

    他起身,按下墙上的按钮,饮水机开始倒水,伴随着“哗哗”的水声,他皱眉,“爸爸,什么声音?”

    沈雄冰心虚,家里还有两个被铁链子捆绑的杀手,任凭那些保镖们用尽了力气也打不开,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在喊叫,“没有什么声音,你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