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微炀带着“有腿伤”的江许寒一块回了寝室,进门时,江许寒控制不住目光地就往窗边看,他记得出去前,玫瑰花就被方谭一摆在那个位置上。

    日光盈润,窗台正中央有水光晃动,波纹一圈圈直荡得他眼睛痛,玻璃瓶里依旧盛着半瓶水,但那束引人注目的花束却不翼而飞,他还以为自己是被日头晃花了眼,便又伸长脖子往那盯。

    我盯!

    我再盯!!

    还是没有?

    傅微炀已经将他扶至床边,这才似笑非笑的将他按坐在床,而后弯下身,缓缓靠近他耳侧,挡住弟弟盯过去的视线,声音不大,语调很柔的说了句,“坐好。”

    “噢……”江许寒条件反射般地挺直身子,马上移回视线不敢瞎看了。

    “嗯……嗯?”傅微炀正要站直身体,就发现脖子处被什么抻了下,白皙的皮肤瞬间就被磨红一块,他打眼扫过,见是垂下来的耳机线被江许寒的腿根给夹住了,只好伸出一根手指,点点对方的肩头,“抬一下。”

    二人距离过近,江许寒从傅微炀弯身时,手心就开始出汗,傅微炀叫他坐好,他立马照做,紧张得连腿上的肌肉都绷得极紧,夹到耳机线都无知无觉。

    他擦擦冒汗的鼻尖,没懂傅微炀的意思,还疑惑的冲对方眨眨眼。

    傅微炀抽回的手指顺手向下垂了垂,不知为何浅浅的勾了下唇角,“江少爷,请高抬贵……”

    虽然最后一个字他的音发的很轻,轻到像是在呓语,但江许寒透过他殷红湿润的唇,还是能拼的出,那个字是“diao”。

    江许寒脑子轰隆一声,立马松了腿,耳机线就从某处滑下来,刚好被傅微炀收进手中。

    傅微炀后来跟他说了一句,“玫瑰花被我送给导员了,反正你也不喜欢,犯不着摆着碍眼。”

    江许寒没有任何反应。

    傅微炀又说了一句,“你待着吧,我去帮你问问处分的事,尽量不让你扣学分。”

    江许寒也没听见。

    直到方谭一的大嗓门冲进门,喊了他三回,他才顿时清醒过来,只是傅微炀说话时那一动一动的唇,仿佛还烙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搞得他脸红心跳,手掌发麻。

    “你刚刚的样子特别像被妖精勾了魂。”方谭一凑近他,跟傅微炀一样的姿势,弓着身子看他。

    江许寒抬脚就是一个扁踹,严肃脸瞥他:“注意距离,还有,不要跟病号开玩笑,我现在心灵脆弱。”

    “你这叫病号?我看你现在出去爬树,猴子都没你快。”

    傅微炀去了很久,江许寒等的特别无聊,像块发霉的望夫石,隔几分钟就往门口瞟,听到脚步声恨不得狂奔过去趴门缝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