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掌门仁圣却并不后悔.哪怕知道单华已经有了身孕.他或许还是会想要尽力挽留他的徒儿.他的师弟.他的儿子.

    是的.文渊真人是掌门仁圣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从一开始便也是他的徒儿.

    后來.对文渊真人寄予厚望的掌门仁圣.为文渊真人引荐了天仓山的守护神兽.白麒麟颜卿.

    文渊真人改拜颜卿为师.论辈分.一下子竟变得比身为他爹的掌门仁圣还要高好几阶.他一向不拘小节也不懂尊卑.再也不肯开口叫掌门仁圣师父.更不愿意叫爹.从小就沒这么叫过.反而开口让掌门仁圣叫他师叔祖什么的.

    气得掌门仁圣那时还好一顿收拾.收拾完了.各退了一步.文渊真人便开始叫掌门仁圣师兄.成了他最小的师弟.

    这在天仓山已经算是年代久远的事情了.少有人拿出來说道.

    所以当年.掌门仁圣将掌门一位传给文渊真人也是名正言顺.奈何文渊真人痴迷剑道.后又为情所困.终究不是一派掌门该有的姿态.

    经过文渊真人自辞掌门出走一事.掌门仁圣也终于看开.不再强求.

    哪怕是偏安一隅.只要他安然无恙.又有何不可.

    “所以我师父.也是我的爹爹.”单萱平复了一下心情.用尽量平稳的声音问道.

    掌门仁圣点了点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若有怨气.就怪我吧.”

    这就是单萱要的答案了.她不远千里到天仓山.果然是为了‘寻亲’.娘亲的临终遗愿.她阴差阳错地竟然也沒有弄错人.

    “这是我的罪孽.”掌门仁圣说着.又长叹了一口气.

    若有文渊真人在单华身边.单华怎么可能会英年早逝.

    若有文渊真人在单华身边.母女娘也该是其乐融融、安享晚年.

    单萱摇了摇头.虽然很多事情都不能感同身受.但掌门仁圣一心为文渊真人着想.她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你沒有错.如果我是你.或许也会跟你做同样的事情.”

    “你不懂.从你來天仓山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徒劳.”掌门仁圣的目光变得深远悠长.似乎能看见单萱看不见的某些东西.

    单萱知道.掌门仁圣指得是师父文渊真人的情劫一事.只要单萱在文渊真人身边的一天.文渊真人就总有想起來的一天.那么所有的苦心隐瞒就全都功亏一篑了.

    “我不会说的…他只要是我师父就好.”

    如果母亲让她來天仓山.是为了要一个交代.一个结果.甚至是一个靠山.单萱现在都已经得到了.

    掌门仁圣捋了捋胡须.笑得高深莫测.这在天仓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不然怎么会有儒圣、司琴长老先后想要赶单萱离开天仓山呢.“如此甚好.”

    撇开妖王一事.掌门仁圣对单萱一百个满意.她的天赋比之年少的文渊真人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