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还无意中见过那女人的孩子,七八岁的年纪,非常活泼,眼睛里有光,和她这种经历了污秽的人完全不一样。

    她想举行这场婚礼的原因也是,想让世人记住还有她李婉这个人,让大家记住她和她心爱的赵旭最漂亮最帅气的样子,然后再了无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去向母亲赎罪。

    俞塘静静地听完,心里很难过。

    他和秦君炀想象过李婉那半个月的时间肯定经历了什么,但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惨烈。

    突然,秦君炀拽了拽俞塘的衣领,说:“塘塘,你说这个结界会不会是防李婉的母亲的?”

    “刚进来的时候我以为这结界是防止李婉身上诞生鬼,但听到她这么说,我却觉得以李婉的母亲那么强烈的怨气和执念,极有可能一直在李家宅子里徘徊,不愿意去投胎。”

    俞塘听他这么说,也突然觉得这个解释十分合理。

    “俞先生,这些话我本来不想说。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见到你,我就忍不住说了。还希望你……能替我保密。”李婉的话打断了对面两人的思考。

    女孩儿的表情很寡淡,但想到什么,她又鼓起些干劲,对俞塘问:“现在我的故事讲完了,你可以告诉我,你要带我见一见真正的赵旭,是什么意思了吗?”

    俞塘收回思绪,对李婉问:“李小姐今天方便出门吗?”

    李婉抿唇,看了眼远处的管家。

    最后点了点头。

    半小时后,俞塘带李婉来到了医院。

    因为两人好歹算是上过电视的人,此时也是经过了乔装打扮,来到了住院部。

    所以没人认出他们。

    今天的天气不错,微风,灿金色的太阳高高挂在碧蓝的天空,阳光照在人身上,很舒服。

    李婉还是有些拘束,对周围的事物表现的很是胆怯。

    有车从身边经过,声音大些,她都会瑟缩一下肩膀。

    “俞先生,你带我来医院做什么?”

    “来看‘赵旭’。”说着来看赵旭,可俞塘却是带着李婉坐在楼道的长椅上,指着走过的一个身形瘦弱的青年说:“他叫李海,是一位年轻的画家,前两年查出胃癌,一直在控制,做化疗吃药,现在不得已只能来住院。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仍旧坚持着自己的梦想,画画,他想用自己的画作去带给人力量,让更多人从逆境中走出来。”

    俞塘又将手指指向一个在楼道里嬉笑跑过的小孩儿,说:“他叫冬冬,四岁诊断出白血病,父母带着他四处求医,做了好几次剧痛无比的骨穿刺,又因为一直找不到配型的骨髓,引起并发症,切除了脾,一个多月不能吃东西,却仍旧坚强地挺了过来。”

    他再次指向一个坐轮椅的男人:“他叫孙宇,热爱打篮球,小小年纪就凭借实力打上了省队,可十五岁的时候却查出患有渐冻症,症状每年都在加重,如今只能靠轮椅度日,但他却没有放弃自己的生活,而是选择成为了一名篮球教练,用自己的知识和技巧去让更多的孩子从篮球中得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