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健向来不喜欢以暴制暴，但是面对潘光耀这种人，若是单纯跟他讲道理，磨破嘴皮也不可能从他手里掏出一枚硬币。
五百万的赔偿金，对潘光耀这种乡镇级的养殖户而言，算不上天价，却也是从他身上狠狠撕了一大块肉。
但潘光耀不得不给！银针扎在身上的感觉实在太痛了，完全超出他的承受能力。
常言道，两害相权取其轻，潘光耀最终决定赔偿。
家里的现金，银行的储蓄，东拼西凑的借款，零零整整弄到一块，最终也只拿出一百八十万现金，用麻袋装上，送到马小健跟前，央求着希望他就此罢休。
可惜，马小健收下这一百八十万，余下的三百二十万，感觉是收不上来了，但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潘光耀，索性给他两个选择，一是拿他豢养的牛羊来补偿，二是打欠条，分期偿还，年息百分之五，三年内连本带利还清。
潘光耀当然是能拖则拖，咬咬牙选了第二种偿还方式，打了欠条，目送马小健驱车远去后，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老板，老板！”
潘光耀的员工跑上来把他扶住，见他喘着大气，两眼望天，嘴里喃喃着：“我这大半辈子的积蓄啊，就这么……完了，全完了！”
“老板，也没全完啊，圈里的牛羊还在，一切还有希望。”员工小心翼翼的宽慰潘光耀道。
“希望……那是个什么玩意，自从老子招惹了刚才那小子开始，就特么没希望了！”
潘光耀嘟囔一句，气急攻心，直接呕出一口血来。
这可把员工吓得够呛，掏出手机正要打120急救，结果被潘光耀一把拽住：“别打急救……别喊医生，老子没钱治！吐口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挺一挺，就过去了。”
……
……
马小健带着一麻袋现金，开车回到家里，走进院子，发现哥哥和嫂子都坐在院里，只是两人背对背相隔甚远，脸色都很不好看，像是刚吵完架。
见到马小健进门，马大壮眉头一挑，有些紧张地起身相迎，关切问道：“小健，怎么样，有进展吗？”
“啥进展？”
马小健故意装作听不懂哥哥这话的意思，眨眨眼问了句：“哥，你跟嫂子吵架了？”
“没，就拌了几句嘴，你嫂子觉得委屈，不理我了。”马大壮讪讪的说了句。
“明知道她委屈，你还跟她拌嘴，多不合适啊？”马小健有些无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