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字迹一看便是她大侄儿的,她忙拆开读了起来,信里倒也没说什么,只道她如今伤了脚踝,不便挪动,就好生留在禹都休养,待脚伤彻底好了再回京都。

    然后再没有其它内容。

    她不可置信的将信纸翻了好几回,连信封都倒了好几回。

    旁人不解她举动,好奇问道:“殿下,您在找什么?”

    “阿洵给我写的回信只有这半页纸?”她不可思议的望向白琅,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她那日可是忍着脚疼,写了整整两大页纸,阿洵竟然只回了她几句话。

    这不是在敷衍她,又是在做什么!?

    白琅顶着她的明亮目光,一时之间居然生出了些许心虚之意,忙低头垂目,回道:“回禀殿下,陛下的确只送了这一封信,路上也无人敢拆封。”

    许嬷嬷就宽慰她,“想来是陛下朝事繁忙,无暇写长了回信,不过陛下一向关心您,这不连信一起送来的伤药和滋补之都有两箱笼,太医正在外候着,让太医来给您看看腿伤,如何?”

    这话做不得假,自打她受伤的消息传回了京都,太后险些没有晕过去,知道她不能走动,立刻就安排了太医前来禹都给她治伤。

    太医和伤药补品都是今日随着这封信前来的。

    赵云兮捏紧了信纸,还是大为震动。

    她家大侄儿是不是对她太过冷漠了些。

    她可是差一点点就真的被贼人给掳走了,那一夜是多么惊心动魄,大侄儿没在信里夸夸她也就罢了,竟然连关怀的话都不曾说上两句。

    这寥寥数语,在这样的夏日里,真是显得冰冷刺骨,让人一下就感受到了冬天的寒意。

    亏他前去狩猎时,她都担心了好久,还送了他平安符。

    “可恶!”她忍不住气鼓鼓的将信往小桌上一拍。

    “你们都出去吧,我困了。”她再不看那张信纸,拿起被子就遮住了脸。

    旁人皆不知她在气什么,她甚少会有生气发脾气的时候,不免都看向许嬷嬷,许嬷嬷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众人都出去,连她也只是小声说了一句,“殿下好生休息,晌午时,我让人炖了殿下小时候爱吃的糖八果。”便小心替她将被子盖上,又将床帐都放好,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屋中安静了下来,躲在被子里的人,这才将脑袋伸出了被窝外。

    她的眼角红红,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

    房门外,鸣音追上了白琅,略一行礼,便问:“白大人,陛下可还有带什么话?”

    白琅只道:“鸣音姑娘,陛下并未传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