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月完全不信,厉声道:“真是被你纵得不成样子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在外头什么样,哪里有一点陆太太的样子。”

    陆锦川哼笑,“她是什么样子,陆太太就是什么样子。”

    江西月自顾自地说:“跟人当街打架,进警察局,我们陆家上下五代人都没干过这种事。”

    陆锦川靠在椅子里,默了片刻,骤然一笑,“江家上下五代人也没出过虐待自己孩子的人。”

    江西月骇然失色,嘴唇颤动了几下,忽然放软了语气,“你为了这个仇人的女儿,竟然顶撞你的母亲。”

    仇人的女儿?

    至亲的母亲恨不得他去死,反倒是她口中仇人的女儿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光明。

    陆锦川面无表情地看着江西月,“你不也因为一个儿子恨不得另一个儿子去死?”

    简直是刀刀见血,字字戳心。

    江西月惊恐万状的捂着嘴,“你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得问你。”陆锦川敲了敲烟盒,抽出一支烟夹在指间。

    懒散道:“我不是什么二十四孝大孝子,之所以我们之间的相对和平能维持到现在,全得益于你的父亲,我的姥爷。”

    “他当初救了我,我保她的女儿平安,如果你妄图用母子之情来绑架我,抱歉,那东西在我九岁的时候就没有了。”

    一席话听得江西月心惊肉跳,颤声道:“你简直,简直是六亲不认。”

    陆锦川吸了口烟,漫不经心道:“你错了,得分人,换成我太太,命给她都行。”

    应夏靠在门口的墙上,眼眶发热,仰头看了半晌天花板才强忍住眼泪。

    房间里,江西月目瞪口呆,愣了半晌,忽然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果然,情种还是真是会遗传。”

    陆锦川皱了皱眉,摁灭了烟起身准备离开。

    江西月在他身后开口:“我随你生不生,但这是老太太的心愿,你自己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