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了一眼不在状态的应夏,把门虚掩上,两人一起走到楼梯间……

    应夏是真的累了,想着想着就眯了眼,抱着毯子往沙发上一缩,模糊中似乎听见有人进来轻轻关上防盗门,在屋里走动着,轻手轻脚地收拾着屋子。

    也没在意,毕竟程牧安是个有洁癖的人,看见她这里乱得跟狗窝似的,还不得动手让自己看着视觉上舒服些。

    陆锦川外公那边都是军人出身,自幼跟着外公,在军属大院里长大,家里的孩子也都要往军营里送去历练几年。

    所以他和很多富二代不同,有军人的挺拔,又带了点痞气,虽说出身豪门,锦衣玉食,但是家务活不在话下。

    他调暗灯光,收拾完客厅,转而又去收拾洗手间。

    砸门的锤子还放在洗手台上,地上一滩血迹明明颜色已经变深,却生生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却没有移开视线,盯着那滩血迹盯了半晌,才转过头盯着门上那个窟窿。

    平时拧个瓶盖都得找他,砸起门来倒是一点不含糊,瞬间变身女汉子。

    想笑,可心口似乎被什么压着,连带着嘴角也牵不起来。

    好不容易收拾干净浴室,他走到沙发旁盯着她的睡颜。

    客厅里灯光很暗,只有借着阳台透进来的一点月光,才能看见毯子下身形的起伏。

    她朝右侧卧着,头枕着自己的右手,左手搭在被子外面,长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子,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眉心微微蹙起。

    她不知道她有多漂亮,皮肤又白,那双桃花眼跟会说话似的,看着他时眼睛里的光似乎能照亮他多年的黑暗,笑起来眼睛弯成小月亮。

    可是他很久没有见过她那样发自内心的喜悦了,从他们结婚之后,她一点一点变得不开心。

    他尽力给她最好的,却也不能阻止她眼里的光暗下去。

    视线落到那张微润的嘴唇上,他转头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重新转回来。

    陆锦川在沙发旁蹲下身,轻轻撩开她的衣袖,纱布露出来,他的手顿了一下,直愣愣地看着她手腕上的一根旧了的红绳出神。

    原本他的左手腕上,也有根一模一样的,只是在他们婚后不久,他便收了起来,如今那根红绳戴过的地方异常灼人,烫得他手腕发麻。

    他急忙把她的衣袖放下来,不想再多看一眼。

    应夏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脚心有些痒,缩回来后那种感觉消失了,过一会儿又开始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