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很黑。

    紧接着就做起了梦。

    年少的女孩子总是有着诗一般的惆怅,有着虚无缥缈的幻想。

    我穿着一件及踝的白色长裙,拨开身前高高的荒草,茫然的走到一处很大的空地中。

    风声烈烈,吹着我的裙角都跟着飒飒作响。

    沙沙~天边飞来了一页薄薄的宣纸。

    我仰头看着,上面的毛笔字是我一笔一划写完送给师父的。

    那一晚,我练习了很多遍,才稍稍满意的写出一幅字。

    唇角苦涩的笑着,直到那页长长的宣纸在我眼前摊开落地。

    蹲下身,我抚摸着那几个字,「师父,我做到割舍了……」

    啪嗒~啪嗒~

    天空好像下起了红雨,单单只有几滴,我抬眼的瞬间就停了。

    红润晕开了毛笔字,仿若血蝶飘落,墨色的字体哭出了赤色的眼泪。

    我胸腔跟着拧搅疼痛,躬着脊背,掌心捂着心口。

    未曾想这手指竟穿透了衣物,好像我身体都是空气铸成。

    甚至给了我一个错觉,指尖都能穿出后背。

    雾气沼沼间,我垂眼一看,心脏俨然被握在了掌心。

    虽然没有痛觉。

    这滋味儿也着实惊悚!

    我惊慌失措的就把它扔了出去。

    落地的它还在跳动着,伸缩的像个小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