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我一看他要走就有点急,「刘教官,可不可以在我下面放把椅子。」

    这单杠很高,我挂上来特别没有安全感,一摔了怕是要崴脚。

    刘小温听着倒是笑了声,「不容易呀小萤儿,我一直以为你能倔强到底,没想到你也会提出要求,椅子么……不行!」

    他戴好羽绒服的防风帽子,横着眼看我,「我就是要你害怕摔下来,如此,你才能突破生理极限,行啦,知足吧,要不是我怕三爷怪罪,我又不能见血,都想在下面给你洒一层图钉,那样甭说四十分钟了,保准你挂到晚上都没事儿!」

    说完他手朝棉袄兜里一插,转身就大步离开了。

    风声呼啸~

    我挂在那还微微摇晃。

    热身后出的一层薄汗分分钟要被冷风舔干。

    抬眼看了看抓杆的双手,难怪刘小温要求我戴手套出来,他还是有点人情味儿的。

    就这零下的天气,这杆子的凉度,我要是伸手直接去抓,掌心的皮都得给我粘掉了。

    咬牙坚持了一会儿,就听前院传出刘小温疑惑的声音,「东爷,您搬着桌子去后院做什么呀。」

    东爷的声音听不清,刘小温倒是提了提声,「哎!同志们!战友们!我在这警告诸位啊!现阶段,我是谢大小姐的训练教官,谁要是对我不满,可以在家庭会议中弹劾我,投票让我下台!眼下,我当一天和尚就得撞一天钟,必须认真负责,就像三爷说的,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今儿谁要敢给小萤儿提前放下来,她就还得给我重新挂上去!重新计时!我说到做到!」

    砰~!

    窗子被扣上了。

    看来刘小温是在他二楼的卧室里做着实时观察。

    警告的话语一出,东大爷并没有在我这露面,倒是乾安来后院晃荡了一圈。

    他在旁边打了会儿沙袋,看我挂在那摇摇晃晃的像条咸鱼,扔下一句「活该」又走了。

    我按照老方法继续默念书里的东西,「大丈夫恬然无思,惔然无虑,以天为盖,以地为车,以四时为马,以阴阳为御,行乎无路,游乎无怠,出乎无门……」

    一边念我一边抬眼瞄着左边手腕的电子表,希望它能快点响。

    跑动起来累归累,身体是热的,挂在这里真是越来越冷。

    分分钟会让我想起冻干的镰刀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