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脱的思维正要离家出走,掌心的痛感就让它迷途知返了。

    我看向手心,黑气还在盘绕,呲呲的仿佛要将我掌心烫穿,疼得我手指都在发抖。

    「就这点本事,也敢在本尊面前班门弄斧……」

    巨脸高高在上的看着我,声音冷沉,「本尊五岁起就具备神通,得天道授法,天赋过人,本该青云直上,飞黄腾达,奈何生不逢时,世道不容,只得背井离乡,当我去到港城,才知这天外有天,想我在老家,起个坛都要偷偷摸摸,但在那里,商人笃信风水神灵,他们膜拜我,尊重我……」

    「咳咳,你错了!」

    我趴在冰凉的地面,抬头看向她,:「你口中的尊重,指的是名利浮华,你被钱财遮住了眼,扰乱了心智,所以你根本不配得天道授法,成为邪师,是你的必然,天要你成魔,就是等着正道之士去灭了你!」

    「呵呵,邪师,正道?」

    慈阴像是不急着搞我,血红的眼珠子满是意味儿看我,「和我谈道,你这小丫头还不够资格,佛家我知五蕴,道家我懂无形,什么是道,看不着,摸不着的,那就是道,天道授法扶持我长大,却让我活的畏首畏尾,在村里都不能抬头做人,那本尊就是要逆天改命,我命在我,不属天地,我不视不听不知,神不出身,自可与道同久,做现世神明!」

    好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呀!

    无论是师父的身边人,还是师父自己,甚至是师父的对手,似乎都在身体力行的阐述着这句话的含义,慈阴到了这把年岁,还能如此拼命,的确是让我看到了不屈不挠。

    「奶奶,您又错了。」

    我轻咳着看向她,「天道授法,不是让你活的畏首畏尾,而是想让你承接更大的使命,那些苦难,是命运给你的考验,书中有讲,道法于身不等闲,寻思此理彻心寒,千年铁树开花易,一入人都出世难……你没有冲破考验就说没有,想走捷径就直说,何必给自己找那些借口……」

    巨脸的眼睛又红了几分,她熬夜了可能,血丝重的都要渗出来。

    我见状反而笑了笑,「你说这个没尊重到你,那个又亏待你了,像你这种人,哪怕给你星星月亮,你也会嫌弃不亮,即便让你做了当朝皇帝,有朝一日,你也得嫌弃那龙椅硌后腚,你就是那种没事儿放屁搁喽嗓子的人,有什么妈就有什么孩儿,看到你的手下,我就知道你是什么德行……呃!」

    「放肆!」

    慈阴一声怒斥,我脸颊就被什么重重一扇。

    耳膜嗡嗡作响间,我整个人就打着旋儿般的飞起。

    不夸张的讲,也就是我身边没什么树,不然我都得挂上去,彩旗飘飘,啥在燃烧!

    砰~!

    落地又是一记声响。

    我不受控的还滚翻了几圈,直到我在地面趴稳,这才木着半张脸一吐。

    红色蛆芽状的东西一出来,我恶心的又多吐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