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要的其实不多,一句暖心窝的话,她们就能记得很久很久,然后尽自己所能去做得更好。

    “没使唤她,就是有些不习惯而已。”

    “时间久了就习惯。”叶清函倒没想过去改变自己的大哥,只是话说到这里,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既然大嫂对藤编感兴趣,你就让她倒腾呗,她真要倒腾得出来,东西肯定不愁卖。”

    “没不让她倒腾,就是她这倒腾起来,其他的几乎都不顾了,我这才多说两句。”

    “那是你们夫妻的事,你们自己沟通。”其他的矛盾,旁人还能从中协调,这种夫妻间的事,叶清函不想参合,“夫妻间有矛盾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矛盾的存在,却没认真去解决。”

    听了自家妹妹老道的话,叶长盛有些郁闷,“明明我才是哥,可每次跟你说话,都让我有种你才是姐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妹妹成亲后更明显了。

    我可不就是姐,还是个比你多活了一辈子的姐,叶清函心里默默说道,“那是你们这些臭男人不会去想这些问题,我们女人这才不得不多想点,不然日子还怎么过?!”

    “你这张嘴,我说不过。”他这个妹妹啊,讲起大道理来,一堆一堆的,他嘴拙就不上赶着被说教了。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柳家外,“接下来几天有得忙的,回去早点歇着。”

    回家后,叶清函将大概的情况跟家里说了,然后歉意地说道,“接下来几天,我得忙肥料的事,家里这边怕是没精力帮忙。”

    都知道她这个主薄,想干出一番实事来,家里人都支持她,“得益于你这两年下来给乡亲们,带来的好处,这会儿又是农闲,家里的活儿有的是人抢着干,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尽管忙你的事去。”

    作为外来户,柳家因为柳林柳森两兄弟都有手艺在身,在外塘村算是可以了。可作为外来户,还是才来二三十年的外来户,柳家在这里始终没根基,这点从柳森两兄弟娶的妻子,以及大房两个堂兄娶的妻子,皆是没什么来头的人家,也能看得出来。

    毕竟在这个讲究宗族依靠的年头,柳家这般根基浅的人家,一旦碰上大事儿,连个撑腰的宗族都没有,有底子的人家都不乐意把闺女嫁到这样根基浅的人家。

    可这两年下来,先是儿媳的肥料给大家带来了好处,再是海哥儿拜了蔡大师为师,然后是公爹和大伯侄子几人在官府面前露脸,儿媳本身更是在县衙得了官做。虽然儿媳说那只是芝麻绿豆小官,但对农家人在来说,当官就是了不起,现在哪家不高看他们一眼。

    这点从先前给柳叶说亲的人家就能看出,只是那些条件好的人家,提亲的对象年龄都比柳叶小,方氏觉得不好这才给一一拒绝了。

    如今叶姐儿的亲事定下,想给海哥儿说亲的人多了去,只是方氏想着翻过年大儿子要下场考试,到时候要是一举得中,他们家能再往上走一走,届时再说亲,能有更好的选择,这才没着急定下儿子的亲事。

    尝到甜头的方氏,自是支持儿媳的工作,况且家里的事真的不差她一个人。

    与其让她做这些谁都做得了的工作,还不如让她去做别人做不来的事儿,如此能给家里带来更多的好处。

    有方氏的首肯,叶清函就真的不管家里的事,全身心投入氮肥的制作中。

    干馏绿矾的工序没问题,第二天就得到了浓硫酸,土法炼焦却出了些问题,煤炭没堆积好,氨气四处逃窜,没办法收集。最后叶清函只能弄来水泥,把堆积起来的煤炭外头都用水泥糊住,只留一个出气口,这才勉强将问题解决。

    可是因为被水泥封住,没透气,煤炭烧起来非常慢,甚至还会熄火,闹得叶清函都快没脾气了,才勉勉强强收集够了氨气。

    当将收集来的氨气,引入稀释过后的稀硫酸中,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是硫酸铵的味道没错了,叶清函终于松了口气,“应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