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守孝的是二房,但两房的关系好,大房虽不像二房身上都着孝衣,衣衫的颜色都挑着素色穿。待两家人一起用过早膳,以柳家祖父为首的一帮人都到堂屋里做好,等着叶清函这个新媳妇奉茶认亲。

    茶水是提前准备好的,就搁在堂屋的条桌上,首先奉的是柳祖父的茶,随后是婆婆方氏的茶,之后是大伯和大伯母。长辈喝了她敬的茶后,都给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而后又说了些好话,然后轮到认平辈。

    认平辈不用像认长辈那样敬茶,只要改口然后互送礼物就行。

    虽然只有两房的人,但加起来也有十几号人,一番认下来,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认过亲戚后,大伯母就带着三个儿媳帮着把昨儿个晚还没收拾好的都收拾了,祖父和大伯父则问起柳云帆接下来的打算。

    八月份的院试,柳云帆不仅顺利通过了,还得了第一名,照理说可以名正言顺去读儒学的,可因为守孝,县学自是上不了。不能上县学,学业却不能落下,不然三年后的乡试就没指望。

    父亲健在的时候,家里的大小事情有他在打理,束脩费也不用他担心。父亲乍然去世,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作为家里唯一的成年男子,柳云帆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继续读书不合适。

    不过,他知道供他读书,让他出仕为官不仅是父亲的愿望,同样是祖父乃至大伯的愿望。所以在他们面前,他说不出放弃读书的事,“眼下的情况,入县学不可能,我也不方便去县里拜师学习。钱夫子私下跟我说过,学习的过程中遇到问题可以找他解决,他解决不了的会帮忙请教县学的夫子。”

    钱夫子是柳云帆乡学的老师,是个秀才公,跟如今的柳云帆同等水平,再当他的夫子明显不合适。柳祖父和柳林都知道,他这是迫于现实才这样说的,“回头我找找里老,看看他那边有没有办法帮忙找到合适的夫子。”

    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个读书的好苗子,无论柳祖父还是柳林都不希望就此埋没了,“其他的事都有我们,你不用操心,以前怎么做还怎么做。”

    柳云帆知道无论祖父还是伯父说的话,都是真情实意的,但不说他们跟伯父已经分家,就是祖父这边也上了年岁,他没办法心安理得接受他们的帮衬,“我先继续跟着钱夫子读,后续的事情再慢慢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