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执掌中馈,时常往娘家划拉。

    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其实少不得四处漏风,可不把妯娌们弄得都像乌眼鸡似的?

    姜尚书很快回家,张罗着开祠堂祭祖。

    姜芙是女孩,这些和她没关系,她继续留在屋里,查点自己的东西。

    既然新郎的情况特殊,又是赐婚,她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会成婚,不会慢悠悠地走三媒六礼,时间上拖不起。

    果然,等姜尚书告祭了祖宗,亲自来了芙蕖轩找姜芙。

    还把婚期告诉她。

    尽管有所准备,但姜芙还是狠狠地跳起眼皮:“十天之后?”

    姜尚书点头:“是啊,钦天监说了,这是今年最好的日子。放心,陛下特地让礼部着手此事,咱们家配合就好。莫要惊慌,祖父一定让你风光出嫁。”

    和二婶三婶不同,姜芙担心的并不是嫁妆。

    罗家都那样了,她就是光杆身子嫁过去,别人又能说什么?

    皇帝亲自赐婚,按例,宫里会赏东西。

    更何况,祖父那样的身份地位,贵人们少不了趁机拉拢,更会争先恐后地给自己添妆。

    “孙女担心的是,罗家那边的态度。”

    姜芙点到为止。

    一想到阮氏之前对自己家的鄙夷,姜尚书从鼻子里重重地喷出一口气。

    “无知妇人,不必放在心上!”

    话虽如此,他还是耐心安抚道:“罗家老夫人素有美名,到了罗大将军这一代,嫡子唯有二人,庶子早已分家另过。你嫁过去,头上只有这么一个婆婆,至于那阮氏不过是隔房婶娘,客气几分就是了。如若她想胡乱在你面前摆谱儿,那也无需过多忍让。”

    能从一个乡下泥腿子,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姜尚书怎么可能是一个胆怯懦弱的人?

    他也年轻气盛过!

    姜芙装作好奇似的,又问道:“祖父,听说罗大将军还不到而立之年,如何能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儿子?莫非,此人能外御强敌,却私德不修?”

    说私德不修,那还是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