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菜单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自然不会难吃。但像这种场合,是不可能上一些烟火气十足的热菜炒菜,顶多也是一些新式融合菜,更偏向西餐一些。

    姜若礼刚吃完一小个鹅肝tapas,扭头就看到服务生正在上蟹柳醋冻。

    “把他的也给我。”

    服务生愣了愣,对着裴子归弯腰询问道:“先生……”

    裴子归轻撩着眼皮,偏头望着身旁的女人似笑非笑。

    姜若礼物水涟涟的杏眸微动,硬气十足:“你瞧着我干嘛呀,你又不能吃螃蟹。”

    这要是过敏了,还不得要她送去医院。前阵子就看到同桌吃饭,男子醉酒身亡,所有人都要负法律责任的新闻。

    好歹是一起吃的饭,她没看见就算了啊,看到了自然有义务提醒。

    裴子归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骨节修长的手指,对着服务生浅浅吩咐:“听我太太的就好。”

    那一小碟蟹柳醋冻如愿落到了姜若礼面前。

    姜若礼还没来得及尝尝,腰间就落下了一只大手,紧接着,熟悉无比的冷杉味猝然靠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礼礼这是担心我吃了过敏?”

    姜若礼一叉子卷起少许蟹柳放进嘴里,“免得大家都说我这个裴太太当得不称职。”

    男人薄唇微勾,考虑到姜若礼花费了不少时间的发型,他只是轻轻捏了捏女人白皙的后颈,嗓音低醇:“谁敢说裴太太不称职?”

    喧闹的晚宴现场,所有人都在攀谈。而裴子归的眼中仿佛只容得下姜若礼一个人。

    同桌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出于安全考虑,从小,裴子归螃蟹过敏的事,并没有太多人知道。

    所以周围的看客理所应当认为姜若礼是嘴馋了,非要抢老公的食物。而裴子归非但没觉得烦,反而无底线地纵容着她。

    圈子里不乏联姻夫妻,那些世家少爷和小姐背地里各玩各的,表面上还是能装出一副相敬如宾的恩爱模样。可装出来的恩爱看久了,一眼就能瞧出裴子归和姜若礼之间的互动不是假的。

    眼神和身体语言不会骗人。

    两人婚后的某些流言蜚语,正在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