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言一字一句道:“两百万!你放着一年两千多万不要,却画这什么破画!”

    “轰隆”一声巨响,周文言直接将沈皎带来的那幅图给掀到了地上。

    玻璃渣四下飞溅,沈皎的手臂被一块飞溅起来的玻璃拉伤了一条小口子。

    沈皎小心翼翼从碎玻璃里将画慢慢拿了起来,还好,画卷没有损坏。

    “展先生不好意思,恐怕得等我重新装裱好了再交付。”

    展意也愣了,他看到这几个月郁郁寡欢的兄弟,本意是帮他出口气。

    毕竟他和沈皎打交道的时间不多,偶尔几次见面沈皎最多吃个饭就离开,从来不会陪他们去夜场。

    兄弟们都在背后议论她是“假清高”“真菩萨”。

    他今天就想扒下沈皎的那层面具,但自始至终沈皎面对他们的羞辱坦然处之。

    展意收起了之前对她的轻怠,“行。”

    沈皎冲着他点点头,然后将手里捡的几十张钞票放到了桌上,“那尾款就下次再付吧。”

    她保持着冷静,大方自然,反而衬得他们这些男人小肚鸡肠,让展意对她也有了改观,“好。”

    说完沈皎这才转过身看向周文言声音浅淡,“周先生,我靠自己的特长赚钱,不是一件下贱的事,如今你马上就要订婚,出现在这很不合适。”

    沈皎虽然比周文言矮了半头,但她背脊挺立,眸光温和却不柔弱,让展意颇为欣赏。

    “文言,人也没说错,你们都分手了,又何必再纠缠不放?她画画是正当职业,又不是……”

    “闭嘴。”周文言冷眼扫向在场的那两人,“出去。”

    楚筱看着满地的玻璃狼藉,显然有些不放心,沈皎温柔朝她笑了笑:“学姐,这是我的私事,我能处理。”

    “皎皎,那你小心点。”楚筱和展意离开。

    大门关上,房周文言往沙发上一坐,端了一杯威士忌一口喝下,相比从前,他也变了许多。

    手肘撑在膝盖上,他曲着背,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皎就那么静静看着他,房间里令人窒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