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诡患渐息,一派歌舞升平之相。

    曾经苏午许诺的天下无诡之世,今时已然实现。

    但想尔留在天下间的迷局仍在,没有一丝被破解的趋势。

    那些隐藏在水面之下,在岁月长河中看似不显山不露水,但每一次出现都必然引发时局天翻地覆的恐怖厉诡,更不曾被苏午真正关押,它们只是暗暗蛰伏于某处,等待时机一现,即会破冰而出,搅乱天地!

    苏午拧紧眉心,看着身旁的陶祖、洪仁坤,道:“这四年有余的时间里,我领两位周游天下,寻访名胜古迹,游览高山大岳,两位想来已经玩得尽兴了罢?”

    四载有余的时间里,苏午拜访今时天下才人秀士,更收集起了不知多少道天人真意,造就了多少宗生人甲。

    与此相比,带着陶祖两人游山玩水才是次要。

    陶祖闻声啧了啧舌。

    洪仁坤则看了苏午一眼,道:“难道我们说自己还没玩够,你能放我们再去多玩一些时间?”

    苏午摇头:“不是我不愿再让两位尽情玩乐。

    实则是今下已经没有时间了——

    祖师,洪兄,可曾准备好自己的死期了?想好要死在何处了?”

    “死在长安行不行?”陶祖忽然向苏午问道。

    苏午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看来是不行……”陶祖摇了摇头,面色竟还有些惋惜,他转而又道,“那便定在华山罢。

    我和阿坤选华山作自身的葬地。”

    “华山?”

    苏午未有料到陶祖会选在此地以渡生死劫关,他低眉沉思了一阵,最终点了点头:“华山根脉虽已被弥合,更有‘五岳大狱’镇压在彼处,但华夏根脉之中,终究还是留下了伤痕。

    两位选华山作自身的葬地倒也合适。”

    “嗯。”陶祖应了一声,接着道,“咱们这便往华山赶罢,一路车马交通回去,到华山的时候,大抵也到老夫和阿坤的死期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