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近年来,虽然一直在朝堂里“若隐若现”,给人一种很高冷,话不多的感觉,但是他李长安早年是“说客”出身,在魏王府的时候,不管是叶家还是侯敬德,都是他争取到魏王府阵营的。

      论起话术,能胜过他的人不多,

      洋洋洒洒一番话说出来,让大都督姬林与几位宰辅,都脸色难看。

      李信只顿了顿,然后就对着天子继续说道:“陛下固然尚未亲政,奈何不得这些辅臣,但是大晋的规矩,不能给这些辅臣乱了,大晋的国体,也不能坏在这些人手里。”

      靖安侯爷大袖飘飘,对着天子深深作揖。

      “臣奉先帝遗命,执掌禁军以卫护陛下,决不能坐视贼人,窥视神器,图谋不轨!”

      “今宰相无相,辅臣不臣,臣…请陛下……亲政!”

      说着,李信缓缓跪在了地上,闭目不语。

      他话没有说明白,但是潜在的意思还是很明了的,如今天子没有亲政,虽然地位高,但是实际上的权力还不及这几个辅臣,但是只要天子亲政了,这几个人头上的辅臣光环,就被全部摘了去,到时候他们就只是普通的臣子。

      失了这一层光环,只这一个乱权的罪名,他们就要统统下狱!

      元昭天子这会儿才十四岁,他也没有见过这个大场面,闻言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李信。

      “老师……这…”

      李信叩首道:“不管陛下做出何种决定,臣一定支持陛下,城外禁军右营十三万人,尽是天子手中利剑,静听陛下吩咐。”

      天子苦笑道:“老师,你先起来说话,事情似乎没有到这么严重的地步,朕也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李信仍旧跪在地上,低着头。

      天子无奈,转头看向尚书台的几个辅臣,又转头看了看姬林,有些为难的开口道:“诸卿,太傅状告你们乱权,你们也在场,就与太傅……分辩分辩?”

      姬林早就被李信的言辞吓得半死,他第一个跪在天子面前,低头道:“陛下,此事两日前太傅已经到大都督府与臣沟通过,此事大都督府确有失职之处,但是绝对没有太傅所说这么严重,况且臣与千牛卫郎将周青阳互不相识,连面也没有见过,更不要说借他掌控禁军了!”

      他叩首道:“陛下,太傅借题发挥,借此大做文章……”

      李信此时还跪在地上,他面无表情。

      “不管大都督认不认识这个周青阳,这等提拔之恩,可是比山还要重。”

      说着,李信转头看向了尚书台的几个宰辅。

      “况且,大都督不认得周青阳,几位宰辅多半是认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