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大概在半个月前,派人去了一趟云州城,给种玄通送了一封信,信的内容也很简单,大概是询问云州城的现状,以及接下来朝廷还要让云州城做什么。
毕竟北边的宇文诸部总共有四个部族,这四个部族凑在一起,起码能凑出十万精壮,也就是整十万骑兵。
当然了,宇文诸部这几十年没落了,他们或许有人有马,但是却没有好的甲胄,连弓弩也多半是自制的,战斗力大不如从前的北周骑兵。
不然如果是从前的十万北周骑兵,那么以云州蓟州两军,不要说是征服宇文诸部,能守住边城都是难能可贵的事情了。
这十万精壮,不可能要让李信的镇北军一家去打,最起码云州城那边要解决掉乞圭部,否则镇北军再怎么勇猛,也不可能以一敌三。
李信在书信的末尾,特别给种家的那位种帅提了一句。
那就是无论朝廷有什么命令,云州城那边暂时都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云州城拼着伤筋动骨,肯定是可以拼掉乞圭部的,但是宇文四部之中的乞圭部如果没了,另外三部一定会联合起来,到时候再想对北边动手,就是千难万难了。
对于李信来说,种家那边的态度非常关键,如果种家那边的态度坚定的向着朝廷,不与蓟门关这边配合,那么李信也就不准备真的跟宇文诸部死磕了,他就在蓟州城里混几年,回京城交差了事。
如果种家愿意跟他配合,那么北边的事情就大有可为。
不过大晋北边的两大边军互相有往来,是犯忌讳的事情,所以李信给种家的书信,只能派自己暗处的人手去送,而不能用朝廷的驿道,更不能用李信带着的禁军。
这天晚上,李信正在帅帐里睡觉的时候,一个靖安侯府的家将走到帅帐门口,压低了声音:“侯爷,沈刚来了。”
本来睡眠就比较浅的李信,立刻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他穿着单衣,从床上坐了起来,沉声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个穿着靖安侯府家将衣裳的汉子,低头走了进来,半跪在李信面前,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信,沉声道:“侯爷,这是种玄通大将军的回信。”
李信把这封书信接了过来,抬头看了沈刚一眼。
“你带了多少人跟我一起出京?”
李信离开京城,明面上是带了一千个禁军还有五十个家将,但是暗地里还有一批人跟着他一起离开了京城,这批人就是由沈刚带领,被李信藏在暗处的那一只“手”。
从太康三年,到太康八年,李信大部分心力都放在了暗处的这只手上,短短五年时间,这只手就从四五个人,发展到了几百个人,这些人大部分藏在京城暗处,另外一部分在西南,还有一些在李信的老家永州。
这只手,被李信经营的很粗壮。
这一次李信出京,为了方便,他就把沈刚给带出了京城,至于沈刚带出来了多少人,李信没有过问。
沈刚低着头,沉声道:“回侯爷,一共一百七十人跟卑职一起出京。”
他是当年李信在羽林卫里的下属,时至今日,他仍然以“卑职”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