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等事?”

      靖安侯爷满脸震惊,失声道:“以臣对沐英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会造反的性子,当中是不是出了什么误会……”

      天子冷声道:“沐英公然杀害朝廷官军,你还要偏袒他不成?”

      李信连连摇头,苦笑道:“陛下误会了,臣只是就事论事而已,陛下金口玉言,自然不会错,没想到沐英这厮违背朝廷圣恩,竟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难怪臣昨日回京,发现自己家被禁卫围住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沐英在京城时,的确与臣有旧,他既然造反了,那臣也脱不开干系。”

      靖安侯爷俯首,沉声道:“陛下,臣与西南反贼,绝没有半点沟通,如若陛下不信,臣请带五万禁军南下,臣可以立军令状,最多四个月,臣便能攻破沐贼的汉州城,将这厮拿到京城问罪!”

      五万禁军?

      太康天子眼皮子直跳,心里怒火冲天。

      五万汉州军,已经让朕头疼不已,再给你五万禁军让你带到西南去,那朕这个龙椅还坐不坐了?

      他正要发作,台阶下的李信仿佛想起了什么,低头道:“陛下如果信不过臣,臣也没有话可说,臣请辞镇北大将军一职,无论朝廷如何刑罚,皆愿在京领罪。”

      天子沉默了。

      面对李信的这一套说辞,他竟然找不出什么话出来反驳,毕竟李信去西南这件事,朝廷基本没有掌握任何证据。

      就连李信遥控汉州军这件事,也是天子臆测出来,知道李信动手杀了李兴之后,天子才得以确认的。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任何一个可以拿的出手的证据,证明李信与西南汉州军有直接联系。

      面对靖安侯爷的这一套说辞,天子面色难看,他挥了挥手,沉声道:“都退下!”

      此话一出,萧正立刻带着偏殿里所有的宫人,缓缓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这间偏殿里,临走之前,萧正还合上了殿门。

      因为他很清楚,接下来不管是皇帝还是李信,他们两个人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以往外传的。

      “这套说辞,没有半点破绽。”

      天子负手走到李信旁边,蹲了下来,淡淡的问道:“长安想了很久吧?”

      “你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说不定朕此时会问你什么话,你都在心里模拟了一遍。”

      李信面色平静,开口道:“陛下这番话,臣有些听不懂了。”

      “沐英造反罪无可恕,朝廷要怎么对他,臣都没有任何意见,臣与他当年确实有交情,因此就算是受到牵连,只要不是死罪,臣都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