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这句话一出,谢隽脸色骤变,他沉声道:“李尚书莫要信口胡说!”

      这时候,沉默了许久的兵部右侍郎钱笙突然站了起来,对着李信拱手道:“侯爷,下官虽然不管库部司,但是既然库部司的帐面上有,那么想来库里就应该是有的。”

      说着,他走到谢隽身边,压低了声音。

      “谢侍郎,这文书加了兵部尚书印,便没有什么问题,您要想清楚了。”

      谢隽又惊又怒的看了钱笙一眼。

      这个平日里低眉顺眼的胖子,居然在这个时候,跳起来闹事!

      钱胖子见到谢隽这个模样,低声叹了口气。

      “谢侍郎,我这都是一番好意,你不要想岔了。”

      见到两个人窃窃私语,李信终于站了起来,淡淡的看着谢隽:“如果谢侍郎坚持不给,那么本官只好与谢侍郎在陛下面前分说此时,不过本官此时还是兵部尚书,去查一查库部司的库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谢老头深呼吸了几口气,脸色变得铁青。

      事实上,他算是一个清官,并没有贪墨太多东西,但是他也不是什么诤臣,并不想去衙门里一些不成文的潜规则。

      他在兵部接近二十年时间,只做自己份内的事,至于手下之人的贪墨行为,只要不是特别过分,谢隽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在兵部这一二十年才能坐的这么稳当。

      如此一来,时间久了,库部司那边就自然会有亏空,他心里清楚,不过帐面上过得去,他也就不太愿意去深究。

      毕竟再有几年时间,他也该致仕回乡了,一大把年纪,没有必要去跟那些正在青壮时期的手下人死磕。

      谢隽沉默了很久,最终缓缓低头。

      “李尚书是我兵部的尚书,既然尚书盖了印,兵部自然应该奉行。”

      说着,他把李信的那封文书收在了袖子里,咬牙道:“李尚书要的这些东西,库部司会很快给侯爷送到镇北军去,请侯爷放心。”

      谢隽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他是个很理智的人,库部司的亏空显然已经瞒不住了,既然瞒不住,那就要想办法把这个窟窿给补上。

      至于用什么补……

      自然是那些拿了钱的人,再吐钱出来填满这个窟窿。

      靖安侯爷笑意盈盈的看着谢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