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李信还是一个小人物的时候,做事只问利害,不问对错,这是很正常的成年人心态,李信还曾经把这句话,教给叶家的小侯爷。
但是叶晟临死之前,又教了李信另外一句话。
那就是,如果已经站的足够高了,做事之前不妨也问一问对错,然后再去想利害。
这句话李信听进去了,并且深以为然。
所以他才会在这个当口,以这种强横的姿态,得罪几乎整个兵部。
毕竟他要是想要物资,有很多别的路可以走,比如说直接跟太康天子要,再或者亲自去一趟户部要钱,不管哪一边都会给他李信一点面子,弄点东西总不是难事。
实在不行,库部司账册上记载的数字,他也不用要这么多,如果只要一半的话,那么库部司的库存即便不够,那些兵部的官员也会心甘情愿的去补这个缺漏。
李信可以有很多别的选择,但是他偏偏选择了这种最生硬,也最“愣头青”的做法。
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因为本来就应该这么做,二来是……因为他已经站的足够高,高到这些兵部的人根本够不到他的脚踝,也没有办法把他拉下来,所以他才能肆无忌惮的去得罪这些人。
从兵部离开之后,时间还没有到中午,李信上了自己的墨骓马,朝着城南的羽林卫大营走去。
很快,他便到了羽林卫大营门口。
此时,羽林卫右营的人全部被种衡拉着去北边送东西去了,还没有回来,因此羽林卫大营里只剩下左营,大部分都是李信的旧部,他很顺利的就进了羽林卫左营,被人带到了羽林左郎将王钟的班房门口。
班房的房门被死死地关着。
几个左营的都尉挨个去敲门,对着里面喊说李侯爷来了,但是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李信很干脆的挥了挥手。
“撞开。”
于是,左营的四个都尉很干脆的朝着这个房门撞去,房门本来就是木门,被四个大汉合身一撞,两块门板立刻倒在地上,掀起了一阵烟尘。
房门一开,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蓬头垢面的左郎将王钟,半躺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酒壶,喝的不省人事。
即便房门倒在地上,他也无知无觉。
李信皱了皱眉头,迈步走了进去。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