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看向自己的这个弟子,语气平静:“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时候我心里作何感想?”

      “朕…我…不知道……”

      天子面色苍白,抬头看着李信,声音惶恐:“父皇临行之前交代我说,要平衡朝堂……所以。”

      李信面无表情:“当初我说废了四大辅臣,我也辞官不做,如何就不是平衡了?”

      “且放开这个不提。”

      靖安侯爷闷哼了一声:“这件事情之后不到半年时间,你就在朝堂里被沈严等人逼到了墙角,这时候你想起我这个老师了,给远在西南的我,送了一封信。”

      “我那个时候颇为寒心,本不想再回京城,干涉政事,但是因为我应承过你的父亲,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那些老头生吞活剥了,于是我再一次进京,把即将砍在你头上的刀子,揽在了自己身上。”

      李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只手拢在袖子里,声音有些清冷:“沈宽严守拙二人,都是当时的辅臣,又是文坛宗师,我进京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把他们都杀了,你知道我这些年挨了多少骂?”

      “你知道多少读书人,恨不能用笔杆子戳死我这个武夫?”

      “我担下了所有骂名,又帮你把朝廷的权力收归己身,那个时候我完全可以留在京城,借着杀人的余威执掌朝政,可是我没有,我再一次带着家里人回西南去了。”

      “可是此事之后,陛下又是如何对我这个老师的呢?”

      李太傅声音冰冷。

      “陛下开始一拨一拨往西南派刺客!”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为什么要你拜我做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