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矩恭敬低头:“有种帅这句话,陛下可以心安了。”

      两个人作揖告别,陈矩转身回了永乐宫,走到暖殿里的时候,才看到陛下抱着一个暖手炉,坐在一张矮桌边上,对着矮桌发呆。

      “陛下,您要不要休息一会…”

      天子被这一句话惊的从出神中醒了过来,却并不生气,只是指了指矮桌对面,咳嗽了一声:“你坐在这里。”

      陈矩犹豫了一下,规规矩矩的坐在天子的对面。

      承德天子犹自凝视着矮桌,突然脸上露出一个微笑:“陈矩,你说京城里的四个皇子,朕应该立谁?”

      陈矩额头上满是大汗,立刻跪伏了下来。

      “陛下,这种国本之事,哪里是奴婢这等残缺之人可以议论的?”

      天子笑了笑,轻声道:“你用不着害怕,朕已经立了太子了。”

      “你坐起来说话。”

      陈矩战战兢兢的坐回了矮桌对面。

      “你猜朕立的是谁?”

      陈矩颤声道:“奴婢不敢猜。”

      天子难得的心情爽朗了一些,开口笑道:“你猜着了也没关系,朕虽然立了太子,但是却也给另外三个人留了机会。”

      天子在矮桌上,一边比划,一边喃喃自语。

      “裴进一个。”

      “种玄通一个。”

      天子用茶水在矮桌上写了两个人的人名,犹豫了一下,又写上了李信的名字。

      “李信与侯敬德绑在一起,可以勉强算是半个。”

      说到这里,天子抬头看了一眼陈矩,呵呵一笑:“你也可以算是一个。”

      “京城里,大大小小错综复杂的势力也可以算是一个。”

      “这些人,都是手里有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