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拢羽林卫,重新补满羽林卫的编制,对于李信,侯敬德等人来说,都算得上是大事,但是这件事放在整个朝堂上来说,却是掀不起半点波澜的。

      天子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露面了。

      这一个月里,除了几个皇子,阁部重臣,还有李信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进去长乐宫,见到天子圣颜。

      现在,京城的坊间已经开始流传一些不好的谣言了。

      处在波澜最中心的平南侯李慎,就任兵部尚书之后,因为额头不小心碰伤,遂向尚书台告假,也有一段时间没有露面了。

      整个京城,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潭死水,沉闷压抑,但是背地里早已经波涛汹涌。

      承德十八年的九月中,就在李信等人在京畿诸县征募羽林卫的时候,一辆马车出现在京城北边的官道上,缓缓的驶向京城,

      马车里坐着一个须发花白的壮硕老人。

      现在已经是深秋的季节,京城已经很冷了,但是这个老人只穿着内外两件衣裳,身子很是硬朗。

      马车驾车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眼见京城遥遥在望,这个年轻人回头掀开车帘,对着老人恭声道:“阿爷,京城到了。”

      老人本来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淡淡的说道:“到了就到了,直接进城就是,问我做什么?”

      年轻人低下头。

      “阿爷,我们是回家,还是进宫?”

      老人呵呵一笑:“你只管进城就是,若没人拦着我们,我们便回家,不过看现在的样子,咱们多半是到不了家的。”

      马车缓缓驶进城门。

      城门后面,早有一个同样是头发灰白的老宦官等着,见到马车之后,这个老宦官对着马车弯身行礼:“种帅一路辛苦了。”

      马车里的老人,正是种家当代的家主,种家军的大将军种玄通。

      驾车的少年是他的孙儿种衡。

      他们是被天子六百里加急唤回京城的。

      听到声音之后,种玄通连忙让孙儿搀扶着他走下马车,这位种家军的大将军,对着老宦官恭恭敬敬的弯身道:“末将一介草莽,岂敢劳动陈公公在这里等候……”

      种玄通转头对孙儿沉声道:“给陈公公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