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毕竟还是得罪了人。

      以他靖安侯的身份,在棺材铺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甚至称得上是温良恭俭,没有派头,但是如果撇去这个靖安侯的身份,这种做法就是嚣张至极了。

      县尊周阳勃然大怒。

      祁阳县这种偏僻的地方,县尊就是天地,就是父母,他在祁阳县里横行无忌了这么多年,从来只有他抢别人,如今居然被别人抢了?

      第二天一早上,这位周县尊就带着一班衙役,找到了祁山,见到那些那些正在运石料上山的工人之后,更是愤怒已极。

      他带着人直接冲到了半山腰,准备把那口棺材抢回来,顺便把那个恶徒还有这些人,统统抓进县衙大牢里去!

      然后他就在半山腰看到了李信,正当这位县尊大人怒气冲冲的冲向李信的时候,一个壮汉从怀里取出一块黑底白虎纹的牌子。

      县尊大人立刻连连作揖,屁滚尿流的滚下了山。

      羽……羽林卫啊,天子亲率啊!

      更可怕的是,那个一身黑衣的年轻人。

      从府里听来的消息,京城里有一位祖籍永州年轻侯爷要回乡访亲,陛下亲自命令羽林卫随行。

      看起来,八九不离十了……

      周县尊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有余悸。

      还好这位侯爷脾气好,否则自己这个祁阳的土皇帝也就做到头了。

      难得京城里来的人,会有这副好脾气。

      从这位周县尊气势汹汹的上山,再到屁滚尿流的滚下去,在这个过程里,李信仍旧在一群石匠里面来回忙活,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这位周县尊一眼。

      破家县令,灭门知府,县尊并不是什么低级的官员,在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县尊就是祁阳县这片穷地方的天。

      但是李信已经看不见他了。

      他只是单纯的想给母亲修个像样的坟墓,这种行为于死人无益,只是想安慰安慰自己。

      祁山上,叮叮当当的声音片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