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素里在京城,也算是一个颇有手段的女人,哪怕平南侯不在京城,平时也没有人敢欺负到平南侯府头上,京城里那么多达官贵人她都应付得来,可是现在面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玉夫人心中居然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不过,这段时间里,平南侯府不得不闭府躲一躲风头了,更不能再闹出什么事情出来,李信这句威胁,她还真不能当一句笑话来听。

      等到这位平南侯府的夫人走远之后,李信才慢慢悠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头上的伤只是皮肉伤,并不影响他的行动,刚才之所以窝在床上,只是为了装个样子,装给那个平南侯府的夫人看而已。

      现在玉夫人走远了,他自然没有必要再窝在床上。

      李信坐在房间里的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缓缓闭上眼睛,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现在李信要解决的问题,并不是平南侯府了,平南侯府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最起码两三个月不会再有什么动静,现在摆在李信面前最大的问题,是那位突然亮出身份的七公子。

      面对夺嫡之争,一定要慎重,因为一不小心站错了队,那就是必死的局面,那位七公子虽然对李信不错,但是李信对这个七皇子却是一无所知,他不知道这个七皇子手里有什么底牌,有几成胜算,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朝堂的局势是一个什么样子的。

      所以他没有立刻答应那位七皇子。

      可是这件事不能一直拖下去,他总是要给七皇子一个答复的。

      老实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真能帮着这个七皇子坐上龙椅,那么李信就可以借着潜邸的功劳,一举成为站的最高的几个人,到了那个时候,李信就可以平视甚至俯视平南侯府。

      可是,这条路无疑是艰险无比的,在对朝堂丝毫不了解的情况下,李信不愿意轻而易举的下注。

      毕竟这个赌局,是要用性命下注的。

      就在他蹲在屋子里思考的时候,小院子的院门被再一次敲响,李信亲自起身,去打开了院门。

      院子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明艳少妇。

      李信对着这个少妇笑了笑,开口道:“崔姐姐今日怎么得空离开得意楼,到小弟这里来了?”

      崔九娘迈步走进院子,左右打量了一眼李信居住的院子,然后对着李信微微一笑。

      “小郎君,姐姐这一次,是奉了公子的命令,来给小郎君送契书的。”

      李信皱了皱眉头:“什么契书?”

      崔九娘从衣袖里取出几张写满了字迹的宣纸,递在李信面前,温婉一笑。

      “小郎君,这是有关得意楼的契书,你只要签个字,以后得意楼一成的干股,就是小郎君的了。”

      李信微微皱眉,看了崔九娘一眼。

      “那小弟要付出何种代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