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霁掌家后,常玉娘特意问过她的性子。

    玉竹说:“萧侧妃是太妃的外甥女,性格嚣张跋扈,眼里容不得沙子,娘子还是少招惹她为妙。”

    先前还以为有了肚子里这个孩子,她会投鼠忌器,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如今看来,何止是嚣张跋扈,简直是不可理喻。

    常玉娘想也不想也知道,她把花胶当成鱼鳔的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王府,到时候不知道大家会怎么笑话她……

    花胶的事,已然失策了。

    燕窝和海参的事,绝对不能再提。

    常玉娘不糊涂,知道王爷这两日,都宿在陈娘子屋里,心想着那些东西,很有可能是王爷的赏赐。

    若真是这样,大家会觉得她在争吃争喝。

    正要准备装晕,萧云霁突然厉声说道:“一会儿说花胶鸡汤腥味太重,一会儿说燕窝、海参没你的份。说来说去,常娘子还是嫌弃府里伙食不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府里两百多人,账上剩下还不到五百两银子,大家还都想吃香喝辣的,这日子可怎么过?”

    萧云霁把钥匙递到太妃面前:“这个家我实在管不了,钥匙还是还给母妃吧。”

    徐太妃保养姣好的脸颊上,明显带着不悦,她瞥了那钥匙一眼,冷冷的朝着常玉娘看去。

    “这些东西不合胃口,那你可有什么想吃的?”

    早知道她们要跟过来了,常玉娘是打死也不会说那些话的。

    她既是懊恼还有羞愧,索性扶着肚子小声说道:“多谢太妃的好意,妾身依旧没什么胃口。”

    “去把府医叫来。”

    徐太妃沉声道:“当年我怀王爷时,也是整日没胃口,甚至吃啥吐啥,可为了腹中的孩子,那么苦的药,还是一碗接一碗的喝下去。女子本弱,为母则刚,那饭菜再不合口味,就算为了腹中孩儿的健康,你也得给我咽下去。”

    太妃虽然没有明说,但这话的意思,无疑是嫌她太过矫情。

    常玉娘的脸颊瞬间红到了耳根,她勾着脑袋,微微屈膝行了一礼。

    “承蒙您的教诲,妾身一定会悔改。”

    说话的功夫,年迈的府医提着药箱过来,隔着帕子给常玉娘请脉。

    “常娘子的身子如何?腹中的胎儿没事吧?”太妃担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