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亭犹豫了。

    对于从小痴迷医术的他来说,这个条件太有诱惑力了。

    “敬亭,你别听他胡说,百草堂的股份绝不能分给白家以外的人!”白君堂提醒道。

    白敬亭沉默着,没有立刻表态。

    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很清楚那一针的价值。

    那可不仅仅是一针。

    如果学会了,就意味着掌握了一套极为高深的针法。

    这是连他父亲白景天都不曾完全掌握的。

    这也是可以传诸子孙后世的,比金银财宝更有价值的资产。

    虽说堂堂白家的现任家主,京城第一名医,跟一个年轻人学医术,面子上的确不好看。

    但白敬亭不是迂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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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子值几个钱?

    今天打赌输了,已经够丢脸了,再丢又能丢到哪儿去?

    何况圣人无常师,闻道有先后,孔子尚且能执师礼于小儿,白敬亭又何尝不能拜师于一个年轻人呢?

    现在李沐尘提出来了,不用给五十亿,不用送锦旗,只要百草堂医馆一成的股份,还送一套针法。还能有比这更好的结果?

    唯一让白敬亭顾虑的,是李沐尘的身份——李家后人。

    父亲白景天临死前喊的那一嗓子,至今犹在白敬亭的脑海里回响。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常常浮现在他的眼前。

    虽然不能证明父亲是李家害死的,但李家肯定脱不了干系。

    只是父亲不在了,李家也亡了,真相恐怕再无人知道了。

    犹豫了很久,白敬亭似乎下定了决心,看着李沐尘,说道:“你的针法的确神乎其技,我输的心服口服。不过,你要是想借传针给我,就妄图以师名来压我白家一头,那就别费劲了。我白敬亭宁死也不会受辱。”

    李沐尘微微一愣,道:“我可没心情做你的师父。再说了,只是传你一针,就算为师,也是一时之师,不是一世之师。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